石佑虽然找到了左江立帮忙,但是也没有这么简单。左江立早已不是朝廷中人,好在威望与名声还在。尤其是任兰歌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年少时,总是想要得到左江立的肯定,可是左江立的眼里对他总是跟看其他的皇子都是一样的,只对任兰荪有所不同。他越讨厌任兰荪就越想要得到左江立的青睐。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不必任兰荪差。
任兰歌接触学识比任何人都早,可就是这样才出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他失去了该有的童年,失去了对读书的兴趣,所以基础倒是比那些后来读书的人都要差上几分。后来教学的太傅换成了左江立。
左江立有一番言论,可谓是流传于整个京城。
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一个人即使读了再多的书,可是他的思想,他的目的不单纯,那么那些书便是白读了。
其他的话任兰歌倒是听不进去,左江立说的这句话他却是深深记在心里。
本来以为他终于迎来了春天,可是就是因为任兰荪,让他又失去了被人肯定的机会。
任兰荪因为卢零,本被皇后禁止去学堂读书的他,终于被皇上给知道了。
皇上很是生气,自己的皇子本就应该一视同仁,地位,权利可能有所不同,但是读书,谁都可以。
不过这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便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是舍不得孩子离开太久的母亲的形象。
说自己的歌儿从小便不是自己亲手带大的,错过了她当母亲真正的感受。后来刚开始会走路便去学堂了,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好在任兰荪交给她抚养了,让她重新感受了一次哺育孩子的喜悦,更是舍不得任兰荪的离开,才会偷偷的让他待在自己身边,而不去学堂学习。
先皇也感念皇后的心情,便只说了她两句,便不再追究,但是任兰荪必须去学堂。
任兰荪虽然错过了几年的基础学习,好在本身就聪明,再加上卢零的偷偷的帮忙,比学堂里的任何人都要好。
任兰歌也是在那时才开始正真的记恨起任兰荪。恨他夺走了他的母妃,恨他夺走了他的童年,恨他夺走了左江立的赏识。
左江立与石佑商讨一番之后,便书信一封,让石佑带给礼部尚书。
信中写到,自己虽然已经不再管朝廷之事,但是总是想念在朝为官的日子。所以总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朝廷的动向。得知眼下空缺了司空与侍郎一职,想推荐一名自己的学生进宫莅任侍郎之位。此人是他特别看好的一名学生,有着远大的理想与抱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定能为朝廷做出一番贡献。自己已经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了,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继续自己的使命。
石佑开始为谭清霜铺路。进宫当官并不是说进便能进去的,就算皇上同意了之后,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这一来二去最快也需要个三四天的功夫。这样离任兰荪问斩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于是谭清霜想着得先让这时间延长一些,好给她更多的机会去解救他。
她知道,皇上虽然权利是最大的,可是他不过是海上的一艘船罢了,支撑他的还是百姓与那些官员。官员她是没那个本事去调动了,可是百姓这边她还是有能力的。
从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受到的舆论可不少了。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
朝廷不可能不顾百姓的言论,若是失去了民心,那么杀了一个任兰荪,任兰歌的位置也算是坐到头了,这时候即使穆山河跳出来让任兰歌别管,也无济于事。
任兰歌再蠢也不会蠢到将自己的皇位拱手让人的。
于是谭清霜开始找人故意散播消息。
“听说这任兰荪要被秘密问斩了。”
“要是是秘密问斩,你怎么可能知道?”
小茶馆里一对年轻的少年坐在茶馆中央的位置上,看似低调的谈论,其实是为了更好地吸引其他的百姓听到。
“我有个叔叔就在宫里当差呢,说是皇上为了夜长梦多,要趁早将那三王爷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古人判处死刑最常见的也就是午时斩首,更严重的就是五马分尸。不过像任兰荪这样的,尤其是秘密问斩,说不定会赐一杯毒酒。
“这是为何,怎么就要秘密问斩了?”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呗。”
“所以我看呐,说着三王爷勾结山匪说不定也是被人给诬陷的。”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不就是说穆山河想要故意要了任兰荪的命了吗?”
本来大家倒是都没想到穆山河,这被他一说都知道了,是穆山河的主意了。
“这任兰荪与那当今皇上也算是亲兄弟了,怎么下得去手。”
“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真的亲兄弟。”
“真是可惜了,这三王爷虽说浪荡,可是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时冒出一个老头子,早就听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对话。
“我还被这三王爷给救过呢。”
大家一听,注意力又被这老头给引了过去。
“我一小孙女本就体弱多病,几年前为了给她治病几乎把家里值钱的能当的都当了,后来没钱了,打算...”
老头子停顿了一会儿,但都明白了。
一个人若是没钱治病了,便只能等死了。有些人并不想让病人那么的痛苦,便会提早结束她的生命。
他们会在山上找个地方,亲手将病人都掐死,然后找个地方便埋了。这并不犯罪,因为实在是没了办法。
“我在离这里不远的山上找了个地方,一直下不了手,磨磨蹭蹭的终于要下手的是,还是这三王爷出现了。他给了我一笔钱,还给了我他的玉佩,说是等钱不够了在去他府上要,定要将我的孙女病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