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穆山河总是喜欢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喜欢安安静静的坐着。也不喜欢点灯。
他喜欢被黑暗笼罩的感觉,这样他才能看清隐藏在黑暗中的不起眼的亮光。
可是在还没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任兰歌也没有登上皇位,他连睡觉都不敢熄灯,他害怕。
害怕有人会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将自己一刀毙命。所以后来他连睡都不敢睡。
人做多了亏心事,总是惴惴不安。
可是人要成就大事,连这些都怕的连觉都不敢睡,还能有什么作为。他开始强迫自己睡觉熄灯,从他开始培养自己的人开始,就渐渐适应了。再到现在,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最暗最深处。
“相爷。”
线人不敢进书房,只能跪在门口。
穆山河眼神不变,从位置上站起来。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让穆山河的眼睛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他闭了闭眼睛。
“说。”
穆山河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探子。
“在城外野竹林。”
穆山河一直就没放弃查找任兰荪。既然找到了人,就赶紧前去捉拿吧。这次他做了十足的准备,任兰荪的运气可不会像上次这么好了。
“进去搜。”
穆山河以及他的一众侍卫找到了一座庭院,只是以及人去楼空。
“相爷,不见了。”
“废物!”
穆山河捏紧了拳头,自己这次可是一刻没有耽误,距离自己得到消息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任兰荪怎么着,是会遁地还是飞天?
还是说自己的人里有内鬼?
他看着还在搜寻的侍卫,一个个都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风报信。
难道是?
他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将消息告诉自己的探子。
穆山河的眼里笼上一股杀气,不管是不是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任兰荪可没用穆山河想的这么有本事,他也收买不了穆山河的探子,他只是忽然觉得要主动出击了,他要赌一把。
“你这也太冒险了。”
石佑听了任兰荪的计划,立马否定了他的决定。
“你可知道我的老师左江立左大人?”
石佑当然知道左江立。
“怎么?是他让你去皇宫找皇上的?”
任兰荪笑了笑,他现在哪有可能跟左江立联系上。
“他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想的太多,做的却太少。”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
“也罢了,你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可是你现在连皇宫都进不去,如何见到皇上。”
“那就要看你了,相爷。”
任兰荪笑着看向石佑,石佑觉得有些交友不慎。
石佑找了一个时间,想着石冉雪也很久没有去看过皇后了,就借口带着石冉雪进宫陪陪皇后,再让任兰荪打扮成下人模样,由石佑带入了皇宫。
当今的皇后是穆山河的女儿,石冉雪与穆梓算是闺中密友了。石冉雪一听要去见穆梓也是高兴的很。
“这奴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的去了。”
石佑见石冉雪看着装作下人模样的任兰荪,怕她看出破绽,赶紧催促石冉雪上马车。由于皇宫内不能大臣进宫不可以带侍卫,所以任兰荪只能扮做下人模样,伺候在石佑身边。
“谁?”
任兰歌虽然有午睡习惯,但是基本上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尤其是这几年开始,有时候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罢了。
这会儿子不会有人进来。却感觉到了一道黑影闪过。
“任兰荪!”
任兰歌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失踪多日的任兰荪。他刚要喊人,却被任兰荪给制止了。
“皇兄。”
任兰荪有多久没有这样叫任兰歌了,这一句皇兄,倒是把任兰歌给叫的愣住了。
“你还敢来?”
“这皇宫已经成了臣弟都不能来的地方了吗?”
“谋逆之臣。”
任兰歌下了床,赤脚走到寝殿外。任兰荪也跟了过去。
“皇兄真的就相信臣弟谋反吗?”
任兰歌缄默,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皇位一直在岌岌可危,可是又不得不攀附着穆山河。所以穆山河说了什么他都没有细想,只想着要保住自己的皇位。
“皇兄,臣弟的心性你是知道的,希望皇兄念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帮臣弟洗刷冤屈。”
任兰歌看着眉眼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任兰荪。一边是兄弟,一边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穆山河。
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穆山河。”
任兰荪只说了穆山河的名字,但是任兰歌立马就明白了。穆山河现在可谓是虎视眈眈,除去了任兰荪,那么任兰歌就是孤单影只,下一个解决的或许就是任兰歌了。
“皇上,左相来了。”
皇上当晚就找见了穆山河进宫。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我前来是有什么吩咐。”
“不知这任兰荪可捉拿归案了没有。”
“皇上,臣还在追查。”
“穆相,我看也不用查了,朕仔细想了一下,也派人去调查过了,我看是有人在污蔑三王爷。污蔑皇子可是大罪啊。”
任兰歌说完就盯着穆山河。
“皇上说的是,臣也不相信三王爷会造反,一定是那有心之人故意挑拨。”
穆山河嘴上说着一套,心里却是万般不乐意。想着这任兰歌什么时候会思考这些问题了。
“那穆相可得好好去查查是谁在从中挑拨,严惩不贷啊。”
“皇上说的是。臣这就去办。”
“那就好,等查到了,可得给我那皇弟洗刷冤屈。”
“是!”
穆山河可谓是无处发泄,原本今日便可以快刀斩乱麻将任兰荪解决掉,谁知道不仅没有抓到任兰荪,现在反而这任兰歌还要让自己去调查谁在污蔑任兰歌。
简直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