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门外的官兵还没看清,就被谭清霜扔了一块毛巾在脸上。
而秋华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以为谭清霜去后院散步了,怎么忽然又在房间沐浴起来。
“官爷,这是咱们店的姑娘,正在洗澡呢,这样进去有恐怕有些不妥。”
官兵也不能听秋华嬷嬷一人之言就放过,推开秋华嬷嬷就要进去。
只见房中帷幔飘飘,谭清霜在幔纱之中若隐若现,房中弥漫着热气与玫瑰花瓣融合的特殊味道。
“官爷这样进小女子房中怕是不妥吧。”
带头官兵透过幔纱隐约看到一女子白皙光滑的脖颈。
“少废话,给我搜。”
说着进又进来几个官兵,开始搜查谭清霜的屋子。
谭清霜本就是个现代人,再说自己几乎什么都没露出来,根本不当回事儿。谭清霜的房间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的干净,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翻了一下衣柜以及床褥子,发现没有,就走了。
秋华嬷嬷赶紧给谭清霜关上门,又跟着那些官兵去其他房间。
“走了。”
谭清霜小声的告诉任兰荪。
任兰荪从水里出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自己在水里憋的太久,时间在长一点,怕是要露馅了。
任兰荪看着上身未及任何衣物的谭清霜,娇小的脸庞因为自己的动作,被沾上了水珠,透着光的修长脖颈,以及那诱人的锁骨,让还在危机中的任兰荪有些出神。可也就这么一瞬,他就挪开了眼。
“谢谢。”
谢谢谭清霜愿意为了自己做有辱自己名节的事情,谢谢她不问任何问题就帮自己掩护过去。
任兰荪从浴桶里出来,身上的血已经将水全数然后,好在谭清霜的房里点了熏香,那些官兵闻不出血腥味
谭清霜拾起浴桶边上的衣服穿上,此间任兰荪就这么闭着眼睛坐在桌旁。
外面的官兵搜不到人走了。
这些官兵是穆山河的亲兵任兰荪逃走之后,那名刺客立即发信号告诉穆山河任兰荪暂时逃脱了。
穆山河一边安排人手一边心想,没想到这任兰荪真是福大命大,三番两次被他逃脱,看来的确是不简单。不过好在自己当机立断要求任兰歌追杀任兰荪,不然时间一长,任兰荪就是个极大祸患,今日不除,日后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就难对付了。
既然柳长卿说这任兰荪与谭清霜关系匪浅,那现在极有可能去了满春楼,而且那个竹林与那条花街柳巷正是顺路。
刺客说任兰荪被他刺了一剑,更是跑不远。
没想到刺客也只能堪堪刺了他一剑,看来任兰荪的武功也是深藏不露啊。
“你,带一队人去满春楼搜查,务必将这个谋逆之人捉拿归案。”
“是。”
穆山河派了几队人马在各个关口把守,天亮之前他必须要见到任兰荪,或者是他的尸体。
天寒地冻,穆山河的心却燥热的很。
亲卫兵首领李然带着一队从满春楼方向赶来。
“报,并未早到任兰荪。”
李然弯着腰报告穆山河。
穆山河皱眉,难道自己想错了,任兰荪根本没有去满春楼。
以任兰荪的心性,说不定已经猜到自己会认为他去了满春楼,于是反其道而行之。可是自己已经在各安排了人手,也并未搜寻到任兰荪。难不成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
“继续找。”
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得将这任兰荪给挖出来。
“相爷。”
暗卫一路沿着任兰荪可能逃窜的位置追逐,到街市口就没了头绪。
“你去满春楼找找。”
穆山河还是断定任兰荪就在满春楼,官兵大张旗鼓的去找,任兰荪定然是有所准备,让暗卫去找,给他哥措手不及。
“是。”
暗卫领了命令又离开了。
“你还好吧。”
谭清霜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想替他包扎都无从下手。她找来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给任兰荪换上,总不能已经受了伤又给感冒了。
“无碍。”
谭清霜早前因为练舞总是弄伤,准备的伤药都还放在抽屉里。眼下倒是可以给任兰荪用用急。
谭清霜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伤口时还是怔住了。伤口稍微有点深,又因为水的浸泡,便显得有点狰狞。
“你忍一下。”
谭清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任兰荪处理伤口。
她先将伤口外的污血擦拭干净,又往上倒了点止血的药粉。药粉混着新鲜流出来的血,凝结在伤口处。
她赶紧用纱布将伤口包住。这期间,任兰荪没有发生一点声音。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谭清霜,看着她的手靠近自己的伤口,明明很害怕,却还告诉自己说让自己忍着。因为伤在肩膀处,伤口不好包扎,只能缠绕到后背。
谭清霜每一次往后背缠绕时,都会靠近任兰荪。他闻到了谭清霜身上的香味,还带着一丝丝酒味,想必白天又泡酒窖里。
他还看到了她耳垂上长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痣,就好像一个耳洞。原来谭清霜并没有打耳洞。
头上也没有带他送她的簪子。
他想起小时候与任兰歌贪玩,那时的任兰歌还不是现在这样,与一般的孩子一样,每天只想着去玩。皇宫里不像民间,鲜少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是又没有民间罕见的稀奇物品。
两人每天下了课都会肆意奔跑在皇宫的各个角落,后面都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跟着。而他们乐钟与甩开这些跟屁虫。
一次无意间发现了冷宫后面还有一篇杂早丛生的树林,少年总爱探险,尤其是任兰歌。任兰荪那日记着回去做左江立布置的作业,想着天也开始渐黑,就叫任兰歌回去。
任兰歌嘲笑任兰荪胆小,说着就窜进了树林。任兰荪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进去。
“好了。”
谭清霜忽然打断了任兰荪的回忆。见肩上的伤口被谭清霜包的严严实实。
其实后的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年少的他们早已逝去,现在变成了互相残杀的皇帝与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