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
“王爷。”
原来谭清霜去找任兰荪的路上,任兰荪正好出门,也带了点礼物去找左江立。想着上次他也算是为谭清霜帮了个大忙,总要去表示一下。
“左大人近日可好。”
“闲云野鹤,好不自在。”
左江立示意任兰荪坐下。
“不知王爷今日来所谓何事。”
左江立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此次前来是得了一套上好的墨宝,你也知道我这人对读书写字也没什么造诣,想到您老肯定喜欢,所以给您送过来。”
左江立一听是墨宝,心下欢喜。再一看任兰荪手上的墨宝,的确上乘。
“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左江立也算是手下了任兰荪的礼物,但是这任兰荪许久没来看过自己,此次前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送墨宝这么简单。
“真是瞒不过您老的眼。”
任兰荪笑着说,“主要也是为了上回您帮一个姑娘解围之事,学生前来道谢。”
左江立算是明白过来了,看来这谭清霜与这任兰荪关系匪浅。可是为何当时不直接找任兰荪出面帮忙,岂不是更方便。
“你与这青楼女子...”
“老师可别误会,我与这谭清霜也算是聊得来,她也与一般女子不同,所以...”
两人都是点到为止,都不在说下去,至于两人心里真实的想法就无从得知了。
“说起这谭清霜,今日她也来过了。”
“是吗?”
“也跟你一样,给我带了一件礼物。”
说着就示意让人也拿了上来,糕点做的多,学生也没有各个都拿完,想来是谭清霜做的时候也想到了还有其他的学生。
任兰荪一看这手笔,就知道是谭清霜自己做的。暗道不好。
“这糕点?”有点眼熟
左江立让任兰荪也尝尝,被任兰荪给拒绝了。
“怎么?”
“不瞒老师,这刚点应该是谭清霜亲手制作,学生有幸尝过一回,实在是‘回味无穷’。”
两人相视一笑,说了一会儿话,任兰荪就告辞了。
一想起左江立吃到谭清霜亲手做的糕点时的表情,他就想笑。没想到她居然想到送自己做的东西送人,也算是用心。只怪当时自己应该说实话,而不应该骗她,导致她现在以为自己做的糕点媲美大厨,都可以拿来送人了。
“傻丫头。”
想到第一眼见到谭清霜的模样,疯疯癫癫的,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胆子也是大的出奇,对自己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假心假意的迎合自己。
“这样好像有点犯贱啊。”
任兰荪一想到自己这样的想法,觉得不太正常。
这丫头的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将这满春楼打理的仅仅有条不说,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自己从来没见过她伤心难过被打倒的样子。永远都有一股力量,一股朝气。
那日与人在满春楼弹奏箜篌,那双眼睛神采奕奕,仿佛有星星一般。那天人很多,也遮掩不住她的光芒,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
谭清霜的一娉一笑,一言一语他都记得。
他想起那次他让她做重阳糕,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吃糕,那会儿又觉得她有了一个小女人该有都姿态。
有时候又像一个女将军一般,保护着满春楼里的每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无所畏惧一般。
她也并不是处处都精明,也会被人所陷害,也会来求自己帮忙。可她也只是点到为止。
其实她如果从一开始就找自己帮忙,他也许也帮,但是应该就不会如此欣赏谭清霜了。
这样一个有胆识有谋略的姑娘,也不知从何而来。
任兰荪走着走着就到了满春楼,他忽然想要去找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却听下人来报说石佑回来了,正在附府中等着。
于是任兰荪只能打道回府。
石佑等着任兰荪闲着无聊,就去看了看任兰荪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没想到这糙汉子养起花来也这么心灵手巧,他不懂花,不过他看着跟宫里的那些不相上下。正想凑过去闻闻,就听见了任兰荪的脚步神。
“你可别碰它们。”
“小气劲。
“你那常年拿弓拿箭的手,可别把我这些花给弄伤了。我这里新得了好酒,可以给你尝尝。”
说着就让下人去酒窖将酒拿上来。
那酒其实还是谭清霜酿的,一日去满春楼,要了一壶酒。喝了一口发现与一般的酒不同,问了才知道这酒几乎全是谭清霜自己调配酿制的。
两人就坐在庭院里,围着炉子喝起了小酒。
天逐渐转凉,喝壶刚烫的酒也算是暖暖身子。
“此前去赈灾,如何了。”
任兰荪替石佑斟了一杯酒。
“灾情并不是太严重,好在拨款及时,损失还不算太大。只是没想到这何满看起来倒是一副正派模样,抄他家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怎么?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倒也不是银子,只是没想到这何满不娶三房四房,名下倒是有不少青楼女子的卖身契。”
任兰荪知道这些卖身契都是缘香楼里那些姑娘的。
“不过,你要那些卖身契做什么。”
“有用。”
任兰荪当然是拿去献殷勤了。还能留着干什么,他可没用何满那种嗜好。
不知道这会儿这谭清霜在做什么,是还在睡觉,还是与那几个交好的姑娘在谈天。
“咳咳。”
石佑见任兰荪心不在焉的样子,叫了两声都没反应。
“感冒了就看大夫。”
任兰荪斜了石佑一眼。
“我是看你根本就没心思跟我喝酒。”
石佑说着就将刚才任兰荪替自己倒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倒是特别。”
观其色,澄清透亮。在口中时,与一般的酒不同,这酒柔和,甘味悠长,入喉醇厚延绵。
“这酒让你这么喝可就浪费了。”
他听谭清霜说过,这酒要先看,再闻,最后再品。像石佑这样一口就闷的,这酒的价值也就少了一半了。
“你这是哪里得来的好酒。”
任兰荪笑而不语,只是思绪又飘远了。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总想着这野丫头。其实她也不野,反而...跟这酒一样,特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