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楼里人声鼎沸,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都是为了谭清霜。
谭清霜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追捧。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站在楼上的任兰荪,于是对着他抬了抬下巴,用眼神告诉他说,瞧见了吗?这就是实力。任兰荪轻笑,他也看到了谭清霜的舞,花魁对她来说的确实至名归。
秋华嬷嬷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谭清霜可真是满春楼的福星啊,光这打赏,就是好几千两,更不用说每个姑娘的出场费了。
“好啦好啦,安静一下。”
作为春满楼的老鸨,这场面还是得控制一下,可不能得意忘形了。
“我出五千两!”
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将刚刚平息下去的气氛又炒了起来。谭清霜咂舌,五千两放在她那个时代,可是五百万啊。有钱有钱。不过老娘可看不上,再说我又不卖身。
“呵,五千两,这么大手笔。”谭清霜一脸不屑,并且冷嘲热讽道。
谭清霜在人群中央看到了说这句话的人,一满脑肥肠的男人,左手手里还拿着一只啃了半个的鸡腿,吃的满嘴是油。
这男人还以为谭清霜被五千两银子震慑到了,一脸得意忘形。
“你恐怕搞错了,本姑娘不卖身。”
“什么不卖身,你不就嫌钱少,我再加五百两。”
古代的青楼,在男人看来,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就再加一点钱。这更让谭清霜觉得恶心至极。
“你出再多,都别想。”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男人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大庭广众之下被一青楼女子拒绝,着实丢脸。可谭清霜是谁,软硬不吃,就算皇帝老儿说要买她,她都不屑一顾。更何况就这样的货色,跟他多说几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谭清霜懒得跟他废话,想转身就走。男人还想上前,被几个护卫及时拦住了。谭清霜现在可是满春楼的红人,可得好好保护着。这时早就在看好戏的刘长卿出来附和这“肥头大脸”,他认识这死胖子,城里有名的一老员外的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老员外老来得子,把这儿子宠的无法无边。
“我说,你可别太看得起自己。”
刘长卿看着谭清霜,当时就是太小看这死女人了,今天不整死你,枉费自己活了二十几年了,现在有了这死胖子,计上心来。
谭清霜想,这一个个的都什么事,一群乌合之众。
“哎呀,侯爷有所不知,我们霜儿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呀。”
秋华嬷嬷出来打圆场,这一位是侯爷,一位是自己满春楼的聚宝盆,她可不想一下子得罪两位财神爷。
“这不就是做了*子还想立牌坊吗?大家说是不是。”
刘长卿不仅出言不逊,还要煽动这帮吃瓜群众。
“是啊”
“就是。”
附和声此起彼伏,谭清霜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这刘长卿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还给她来这套。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我看侯爷来这地方也是来的不亦乐乎啊。”
任兰荪仍然站在楼上,两手搭载围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长卿。就这会儿,刘长卿就感觉被压了一头,毕竟自己还得抬头看着任兰荪。
“你,你什么意思。”
刘长卿没听明白,她谭清霜可是听懂了,既然她谭清霜是满春楼的人是*子,如此看不起这儿的人,还几乎每天都来,自己不也是“做了*子还想立牌坊”吗?
谭清霜噗嗤一笑,被刘长卿听在耳朵里,就觉得任兰荪与谭清霜两人在合伙嘲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
“我劝侯爷有空还是多读点书。”
谭清霜听到这话,也不经看向楼上的任兰荪。这人损起人来还真是....甚合我意啊。
刘长卿看看台上的谭清霜,只见她一脸的讽刺,今日本想将她送给那死胖子当小妾,可她给脸不要脸,楼上那个,毫不在意的看着楼下,自己则像个跳梁小丑,而周围的好事者更是指指点点,刚才那些附和自己的人早已反向倒戈,他们这些人只是凑个热闹,哪儿精彩就往哪儿凑。
行,今天本侯爷不把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自己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来人,给我拿下这乱臣贼子。”自己如果把任兰荪给解决了,他还能去左相那里邀功。
刘长卿的护卫一个个都往楼上跑去,这些人也是不要命,虽然任兰荪是个闲散王爷,但好歹也是当今皇上的兄弟。
“哎呀,别打起来啦!我的胡桃木楼梯呀!”
秋华嬷嬷急的跳脚,自己这满春楼别被这些个乱来的人把里面的东西砸坏了,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呐。
谭秋实想,您老又在那儿瞎喊,你那是胡桃木吗?
“嬷嬷,没事。”
谭清霜安慰秋华嬷嬷,砸坏了大不了让这侯爷赔,他不侯爷吗?钱多的很。
谭秋实就想看个热闹,虽说这任兰荪刚还帮了自己一把,现在袖手旁观的确有点不太道德,可是自己那点功夫也大不了这么多打手呀。
谭清霜还在寻找“当事人”任兰荪的身影时,左肩膀被人拍了两下,谭清霜下意识的回头,却见那“当事人”就站在身后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
“你....”
“走。”
任兰荪面对谭清霜的一脸不可思议,也不解释,拉着谭清霜就往满春楼的后院走去。这会儿的满春楼就跟个农贸市场一样,两人乘乱出了满春楼,都没人发现。
刘长卿被生怕打到自己的群众挤得晕头转向,而那帮打手只顾着蹭蹭上楼,都没见着任兰荪早已跑了。
谭清霜与任兰荪优哉游哉的站在满春楼对面的小客栈房顶,看着混乱不堪的满春楼,还在互相调侃。
“这好歹也是你的安身之地,你就这么看着?”
“要是没了也是你跟那刘长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