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听言轻叹口气,道:“如何不是,楠王从前是朕最亲的兄弟。”又似自言自语道,“是朕与母后对不起他。”
可这一切,不该将他的蒹儿扯进来。
公治祈凝着裘芙菱暗想。
他的六弟今日此举,也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他到底想要什么?
……
封妃大典发生此等事,宫里宫外早已掀起轩然大波,此番大典又刻意举办得隆重,要求举国同欢,由此事情传扬得更沸沸扬扬。
公治祈对此的作法是,宫里宫外乱传此事谣言者,割舌头,关十年大牢,由是那些碎杂的声音才小了些。
但总有法令责不到的地方,比如俞太后与云妃等总在暗里嘲笑宣扬此事。
裘芙菱与公治祈则在此事发生后,各自在自己宫中,公治祈忙朝政之事,裘芙菱则忙她的衣坊之事,为衣坊设计新衣等。
这日,又到了一月之初、裘芙菱与公治祈灵魂互换之日,公治祈终是将裘芙菱召入了未央宫中。
二人如往常一般的交流,休息,静候灵魂互换时刻的到来,又在子时,二人毫无悬念地灵魂互换。
翌日,裘芙菱与公治祈如往常一般推掉早朝,二人同待在未央宫中,正这时,江阮入内来报:“圣上,蒹妃娘娘,楠王殿下求见蒹妃娘娘。”
求见她?来未央宫求见她?这话听起来怎这么别扭?
裘芙菱考虑到如今的特殊情况,原不想见楠王,占着她身子的公治祈已道:“让他进来。”
来未央宫里求见他的蒹儿?他倒想看看他的六弟搞什么名堂。
江阮听“裘芙菱”之命,又见“公治祈”点了头,才退出去宣楠王。
陌陌楚萧歌,公子颜如玉。
公治汜从外一进来,一袭白衣便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
公治汜略含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公治祈见到公治汜,只崩着脸未说话,借着裘芙菱的身子冷冷地睨着他,一身威严,气势不比公治汜低。
占着公治祈身子的裘芙菱望向公治汜,目色同样凝重,她道:“起来吧。不知六弟来此,所为何事?”
她早已学会怎么学公治祈说话。
公治汜听言起身,站得笔直,面色温润,目色却泛有几分寒意,望向裘芙菱的目光有几分异样道:“臣弟入宫来找皇嫂,听闻皇嫂在皇兄处,便冒昧来此,还望皇兄莫要见怪。”
他又目色微凛,微微向一旁的公治祈一颔首。
裘芙菱听此道:“不知六弟来此找本…蒹妃所为何事?”
公治汜听言唇角一微扬,打了个拱手,直接越过裘芙菱,对一旁占着裘芙菱身子的公治祈道:“皇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公治汜此言一出,裘芙菱愣了愣。
他实在也太过大胆,前日还当着封妃大典那么多人的面向她表述暧.昧,今日,竟敢在“公治祈”面前,直接要与“她”借一步说话?
裘芙菱悄悄将目光投向一侧的公治祈,见他目色冰冷,显然已至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