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俞太后一党如今连拿万千陵国百姓开刀这等泯灭人性之事皆可做出,他不知他们若再继续被动下去,俞太后一党再来破坏他与裘芙菱的感情时,会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到时候,裘芙菱会受到什么伤害,当真是不得而知。这自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而立裘芙菱为他唯一的后,这是他早便有之的想法,从前顾及到俞太后必然不会同意此事,加之他一直想来日方长,便并未将此事正式说出。
如今,不能如此了。
趁如今他的裘芙菱被举国奉为功臣之际,封妃大.典、下赐朝凤钗……如此种种,不仅是在向俞太后一党宣示,他属意的皇后只有裘芙菱,同时也算是告知陵国百姓,救他们于瘟疫水火的当朝蒹妃,假以时日,还会成为他们的后。
时至今日,该将一切做个了结了。
母后啊母后,当年逼宫,你残害六弟母妃纯妃的手段之残忍,到了今日,还是一点未减。
公治祈思到此目色闪过一丝冷光,再望向裘芙菱时,却仍有着惯常对裘芙菱的柔情,他轻抚了抚裘芙菱的鬓发,道:“不过一个封妃大.典,你是陵国的功臣,如此还算轻怠了你。”
又抬手触了触裘芙菱发髻上的朝凤钗,道:“这朝凤钗,迟早便也是你的,这更无不妥。”
公治祈提及此时,目色有一瞬的冷凝。
裘芙菱听言仍有几分发愣地喃喃:“圣上,太后……”
公治祈却未让她继续说下去,从坐榻上站起身来,一抹颀长的身影趋身向前,原本抚着裘芙菱发髻的手顺道而下,揽过裘芙菱的腰,向裘芙菱咬耳道:“朕要做的事,想封什么人为朕的后,何时还需经过母后的同意?”
公治祈说话时吐出的热气缭绕在裘芙菱的耳畔与脖颈,气氛霎时变得有几分暧.昧。
但裘芙菱无心去管脸突然地发热,仍是不依饶地道:“臣妾总是怕太后娘娘不开心。”
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此话她未完全说出,但她说话时那等话里有话的不悦语气,已让公治祈猜出她的后半句是什么。
公治祈听言正色、甚至面色有几分阴霾地道:“开心又如何?不开心又如何?难道蒹儿你安分守己,母后与云妃便不会再在背后害你了么?从前对她们相害得一味相躲,又换来了什么?”
又凝向裘芙菱道:“蒹儿,你迟早是朕的皇后,或早或迟,朕早该向母后明确说明这一点,也不叫你一个人面对这般多腌臜事。”
又低声向裘芙菱说了一段话,裘芙菱听着听着,心绪终究是开朗许多,那等有几分害怕俞太后一党不知要生什么事的心绪,也淡下来许多。
是啊,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便让它早些来好了,面对大大小小若干个困难的时候,优先解决最困难的那个,没准其它小困难,都会在大困难被解决后,随之全部迎刃而解。
而得知公治祈明着属意她裘芙菱做皇后的俞太后一党,便是最大的困难。
一切,若能了结,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