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被撞伤的头,哪怕经重华子这等神医之手医治,到如今仍有些疼。
不过能如今这般,哪怕叫她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也觉值得。
天色尚早,众太医们得知了治瘟疫药物如何配制,当即便马不停蹄向南爰山行去。
以炳太医为首的太医对公治祈、裘芙菱与重华子行退礼道:“圣上、蒹嫔娘娘、神医,瘟疫救治迫在眉睫,下臣们这便去南爰山上寻药。”
重华子听言未有什么回应,裘芙菱听言道:“好生找药,重华子师傅所言知药的山人,应是住在南爰山半山腰处,他家有一个小女孩,你们去时切莫惊扰了。”
裘芙菱提及此,又想起那日在南爰山吃的浆糖,与所见眸色黑溜溜的小女孩、笑得朴实的山人,质朴如他们,长年住在山上,好似当真与南爰山融为了一体般,他们倒也自得。
公治祈不知裘芙菱的思绪,听言对炳太医一干人等道:“此番进南爰山,务必将神医所述两种草药找出,制出了治瘟疫之药,救了陵国瘟疫,朕必重赏。”
众太医听言又向裘芙菱与公治祈行礼:“谨遵蒹嫔娘娘、圣上之命,谢圣上隆恩。”
语罢他们尽数退了出去,临走时,炳太医小声俯身道:“若真为了名利,臣等早先也不会从太医院离开。”
此话裘芙菱与公治祈皆听在耳里,想说些什么,众太医却已退了下去。
无妨,一场瘟疫,教他们辨出了太医院的忠奸,这江山终究是公治祈的,待瘟疫事了,该奖奖,该罚罚,有太医院好看。
待一众人几乎走尽,屋内只剩了裘芙菱、公治祈、重华子与江阮等几名随从。
有外人在此,加之该交代的早已交代,重华子又意味深长地望了公治祈与裘芙菱一眼,神色复杂,但终是未多说什么,只道:“小娃娃,老夫应了你,助你整治瘟疫,如今治瘟疫之药方老夫已给出,他们走了,老夫也该走了。”
裘芙菱听言先是一愣,后自是不舍,先不说重华子是救她与救她爹爹的救命恩人,不管他答不答应,裘芙菱早已将重华子当成自己的师傅,救命恩人与师傅不过才出现短时间,说话间便要离开,她怎舍得让?
裘芙菱由是话语里有几分祈求地对重华子道:“师傅,您救了我与爹爹,如今给了治瘟疫药方,又即将救陵国百姓,您做了这般多,我与圣上还未好好谢您,您怎能就这般走?”
之所以会略带祈求,只因重华子的性子着实令人摸不透,她希望自己求他,可以如她如愿不让重华子就这般走。
好歹,让她好生谢谢重华子?
可说实在,哪怕她贵为蒹嫔,公治祈贵为圣上,在重华子这,只怕也拿不出什么重华子看得上眼的谢礼。
毕竟,他是山里修仙之人。
重华子自听出了裘芙菱话里隐隐浓烈的不舍,听言哈哈大笑几声,转又神情凝重,顿了顿道:“小娃娃,若要谢老夫,那便听了老夫之言,莫再执着,免受灾苦。”
裘芙菱与公治祈听了此言皆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