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对重华子的话语里自有对望重华子救灾民的期求,重华子却似对此事不置可否。
重华子听裘芙菱未多言命格大难之事,反将话头引向瘟疫,倒未再谈她的命格,就瘟疫之事摆摆手道:“老夫是修道之人,早不问世事多年,瘟疫之事,实乃上天应给陵国之灾,时辰到了,它自然会好,老夫不会插手去管。”
重华子原先为裘芙菱救下了裘周邱,又在闹事百姓中救下了裘芙菱,瘟疫肆虐,裘芙菱原以为重华子必会出手救百姓,没想重华子会拒绝,顿了顿,道:“师傅,瘟疫已让陵国不知死了多少人,您忍心不出手救他们?”
重华子听言又摆摆手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一场瘟疫,夺去了一些人的性命,一些人又完好无损,这皆是他们的报应,他们的命,老夫不会去逆天改命。”
容汜在一旁听言相劝重华子道:“重华子师傅,芙菱姑娘纠集了不少大夫在研制治瘟疫之药,但一直未研制出来。师傅可否给大夫一些指点,教他们研制出治瘟疫药物,亦不需逆天改命。”
重华子听言却仍是摆手否决:“不,瘟疫之事是命该如此,老夫不沾。”
裘芙菱自不听什么报应、命之说,见重华子这般,她想了想道:“重华子师傅,若此番瘟疫,并非天命,而是人为呢?”
重华子听言蹙眉问裘芙菱道:“小娃娃,你这是何意?”
裘芙菱听言,将此番瘟疫肆虐得如此不正常之快,皆是因太后一党为以妖女之名害她而为之,尽数向重华子说出。
又道:“哪怕瘟疫生起是天意,但瘟疫肆虐是人为,师傅,这您也不管吗?”
还有一点,瘟疫肆虐全陵国算是大灾,这等大灾与她与。公治祈扯上直接关系,只怕也与命格相冲致大难有关。
这点她未说,想来重华子也懂。
重华子听言果是深蹙眉,沉默。
他也不是冷漠之人,否则今日也不会救下裘芙菱与裘周邱。但瘟疫是天灾,道法崇尚自然,便不会去逆天而行,改变天命。
但,若真如这小娃娃所说,此灾之大,已超出天命范畴,他其实也不愿见生灵涂炭。
裘芙菱见重华子不说话,又拉拢他道:“师傅,不如如容公子所言,您与我一同下山,去看看大夫们研制的药,给他们一些指点?”
重华子听言未再坚持,叹口气“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又睨向裘芙菱道:“小娃娃,你让老夫答应你也可以,但你需得答应老夫,日后老夫若对你有什么要求,你也需答应老夫一次。”
他原想生生拆散裘芙菱与公治祈,可经过从前溪家子之事,他又觉拆人姻缘,许会适得其反,不妥。
裘芙菱见重华子松口,自答应重华子的要求:“自是,师傅有什么话,只管交代,我必会答应。”又拉着容汜道,“有容公子为证。”
若有重华子师傅,她相信此次瘟疫必破。
重华子见此捋胡须应声,三人便乘轿下了南爰山。
却刚下山不远,三人的轿子便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