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未央宫。
大理寺卿于韦身着官服,带着两名略显忸怩的婢女跪在公治祈桌案下。
这两名婢女一人是南萧妃宫里的冬梧,一人是裘芙菱宫里的夏冬。
大理寺卿于韦将一卷卷宗呈给正坐于案椅、周身王者气势极强的公治祈。
“圣上,此案下官已查明,太尉府表小.姐绮采死于砒石之毒。此毒毒性强,一旦食用必使人马上身亡。”
“从那日案发时的情况来看,表小.姐死时身边有蒹才人娘娘与南萧妃娘娘宫里的广坚等一干人等。”
“但广坚等一干人皆是南萧妃娘娘之人,会害娘娘侄女的可能不大。而……”
于韦说到此话语停住,公治祈问:“而什么?”
于韦示意了一眼冬梧与夏冬,待两人分别讲述了一番裘芙菱毒杀绮采的辅证后,于韦才接话道。
“如此看来,蒹才人娘娘是因将对南萧妃娘娘的恨意转向了绮采小.姐,才会毒杀了绮采小.姐,致使了命案。”
公治祈听到此整个人皆变得冷寒无比,暼眼扫了眼在场给裘芙菱定罪的三人,三人皆被公治祈的目光吓出一个冷战。
如此,人证物证皆更齐全了么?
所有矛头皆指向她,她真是连四岁幼女都能下手去毒害的残忍之人?
公治祈思及此没来由觉得心口十分堵,似流失了什么珍贵东西,对于韦吐出的话语也是咬牙切齿。
“你将案卷留在此,朕看后再议。”
于韦听此原还想说什么,南萧妃忽从外越过江阮闯入屋内:“圣上,蒹才人毒杀了臣妾的侄女,证据确凿,按陵律当诛!圣上还需看什么?”
公治祈见南萧妃来此,心内并未激起任何波澜,只道:“如今来见朕的人,连通报都不必了么?”
江阮听此入内跪下请罪:“奴才该死。”
公治祈却未理他,又对南萧妃道:“后宫不该插手前朝之事,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处理,南萧妃只需回去等消息便可。”
南萧妃听此心里却愤恨无比。
从圣上为了那贱人杖毙言青、关她禁足,她便知圣上对那贱人不一般。寻常的局必害不死她。
可如今她做了这般大的局,甚至给裘芙菱安上了毒杀皇亲小.姐的罪名,圣上怎还迟迟不判她死罪?
难道言青的死、她受的过敏肿.胀的苦,都白遭了么?
南萧妃道:“臣妾自知不可插手前朝之事,可蒹才人毒死的是臣妾的侄女。臣妾不让杀人凶手伏法,不说臣妾的侄女不可瞑目,臣妾的姐姐失去爱女,臣妾的哥哥失去外甥女,他们又怎会罢休?”
又阴狠道:“圣上,臣妾还有事要禀。”
玉芙宫。
裘芙菱仍在宫内细细推敲绮采之案,基本已对案情有了明确的眉目。
他们能这般确切地将毒杀的罪名安在她身上,不过是因栽赃过来的人证物证充足。
她如今只需找到这些人证物证的漏洞,便能有机会翻案。
但她如今被禁足,哪有机会去找这些?能不能想个办法逃出玉芙宫?
可对手是南萧妃,即便逃了出去,想取证难度也很大……
正想着,一道宣喊忽响起——
“圣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