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听言转问向公治祈疑惑道:“什么东西?”
公治祈道:“你看到了便知。”语罢拉起裘芙菱,转向另一条大街,裘芙菱这才发现,这夜市除了方才那条满是小摊小贩的大街,还有这一条在中心上架了一个大台子,台子周围围了不少人的另一大街。
仍是同样灯彩繁华的装饰,这条大街上的小摊贩却比那条大街少了许多,因为在这条大街上的多数人,皆在大台子周围围着。
裘芙菱见了那大台子不免对公治祈疑惑:“祈,那是什么?”
公治祈道:“这正是我想带蒹儿看的。”
公治祈拉着裘芙菱向大台子走近,走得越近,裘芙菱便越觉大台子上有人用在透着影子的帷幕后表演的表演方式熟悉。
“这是…”裘芙菱脱口而出。
公治祈道:“蒹儿还记得织伶么?”
织伶……那个,盼夫归来的女子么?裘芙菱乍然想起她究竟还在何处看过这等表演方式。
在皇宫中,太液池的清夕亭上,那时亦是明月当空的夜里,公治祈找来一艘带帷幕的大船,同样是这等表演方式,其上演出了一出织伶。
公治祈管这种表演叫……
“戏影。”裘芙菱脱口而出,“这是戏影。原想带我看戏影么?”
公治祈道:“正是。”正说着,二人已来到大台子帷幕之前的人群中。
正当二人站立,台上帷幕后原还在表演的一出戏影戛然而止,正当围在此的人们疑惑戏影怎忽然停止之时,有一画着花脸、穿着戏服的女子从帷幕后走出。
她先向人群鞠上一躬,也未做什么解释,只谦恭地道:“下面带来戏影——织伶。”整个人不仅身姿、连说话的语调也有戏子的婉怜。
女子话语一落,她刚退至帷幕后,便有新的人影出来表演那她已在太液池看过一半的剧目。
“小女名唤织伶,年方十四。”
“……”
公治祈道:“上回此剧未带蒹儿看完,今夜在夜市,自要弥补那日之憾。”
的确,上回在太液池看戏影时,正碰上南才梁逼宫,没来得及看完那一出织伶,公治祈便离开太液池去处理南才梁谋反。
说起来,她第一次听说织伶,还不是公治祈上回带她在宫内看戏影时,还是在这前几日,她与公治祈亦互换了身子,同在未央宫内等暗卫处理南才梁要刺杀他国使者之事时。
公治祈告诉她,织伶是一每日在屋前徘徊,眺望着远方,等着参军的夫君归来的女子。
裘芙菱道:“难得你还记得。”又道,“这里方才好像在演别的剧目,倒这般巧,一来他们便切成了织伶。”
公治祈听言浅笑道:“这是我事先派人安排的。”
原是这样么?公治祈哪怕穿至了她身体里,想来命江阮谁的调换个夜市剧目还是挺容易的吧。
但她一直与他在一起,他是何时安排的此事她竟不知道,可是想给她惊喜么?他倒是有心了。
裘芙菱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道:“你有心了。”
语罢二人不再说话,只专心看那剧目。不知觉间,又到了那揪心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