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让更多人获利,葬礼反倒成了一个暗地里偷笑的喜宴。
白兰氏便有人开始给江淮一送各种各样的美女——其中不乏许多年轻的女大学生,样貌酷似死去的白兰。
甚至有几个,长得像死去的何苡。
“老大还真是什么底儿都让人给挖干净了。”
许昌站在大厦的玻璃窗往下看,很快合上帘子。
帘子缝隙里透出几道优美的倩影,全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也不知谁透露了江淮一是个痴情种的性格,才找了这么多和白兰相似的女孩送来。
许昌摇摇头,对阿芣道:“看着挺烦的,你去把她们赶走。”
“你要是觉得烦,自己去就是。”
阿芣拿着ipad,躺在沙发上不肯动。
“你知道江淮一现在在哪里,根本见不了这些人。”许昌耸耸肩道。
阿芣放下手中的ipad,脸上表情僵硬,“我只知道……他要是再这样在时空隧道里胡乱穿梭,停留太久,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到最后就是彻底崩溃!”
突然打开这样沉重的话题,许昌沉默了一瞬。
“他都知道。”
许昌回道。
“可是他还是要去做。”阿芣的声音有一丝叹息。
“江氏的“时空之钥”成功掀起浪潮以后,作为集团最大的股东——江淮一久久不曾露面,甚至不知去向,有人怀疑……”
财经新闻中还在不断播报关于他的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阿芣站在窗前看着那些送来的女孩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那天她接到一纸病危通知书。
江淮一的身体在时空穿梭的巨大损伤下,终于熬不住了。
许昌将他接回来时,他便已经因为长时间逗留在异度时空中而休克,再晚一步恐怕就要提前订墓地了。
阿芣替许昌看护了几天,听他醒来的第一句,叫的还是“何苡。”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淮一,许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滋味,“你说他脑子是不是坏了,要不怎么这么看不开……”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吗?”
阿芣问道。
许昌无奈地摇头,“要是有,我也不会昧着良心制造你了。”
“除非那个女孩死而复生,否则没人可以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阿芣垂眸,原来是这样,如果她一开始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我会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斩钉截铁道。
取代那个女孩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你想做什么?”许昌一愣。
阿芣转身道:“回到过去,只要比她先遇上江淮一,让他先爱上我,这样就行了。”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时间是不可逆转的——”
“喂——”
许昌担忧地大喊。
“那我就一直试,直到成功为止。”
——
那一年正是初夏的时节,云涧谷渐渐丰盈的溪水从远山之上高高地流淌而下,村中人们的低语才如水声一般热闹起来,火车要来的消息飞满山谷。
何苡蹲在黢黑的泥沟旁抠起一爪淤泥,瞄准十步外的大水牛……
“啪嗒。”
地里的水牛甩了一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