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苡往一旁后退了一步,表意不清道:“才、才回……”
江淮一看了她一阵,才道:“跟我出来。”
女老板对江淮一笑笑,示意他尽管哄妹妹去吧。
“书读得如何。”江淮一问她。
何苡不远不近地蹭在他身后,鼻头一层一层泛酸,道:“还好……”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就那样默默走了一路,夏日的微风沁凉得一如昨日。
到了老房屋门口,何苡爸妈还在收拾,一见江淮一领着何苡回来了,拉着寒暄了一阵,又恭喜他一番道:“淮一到底年轻有为,可巧结婚也让我们赶上了。”
何苡懵懵懂懂坐在一边,一语不发。末了,也不知道江淮一什么时候走的,何苡坐在床上,何苡妈妈开心地拿着一条雪白洋裙道:“你天天读书,妈妈都忘了你没什么衣服穿去做客的。”
又在她身上比着说道:“这是江淮一哥哥送给你的,你们两个小时候玩得最好了。”
“知道了。”何苡道。
“怎么了,清辞。”何苡妈妈觉得她不太开心,嘱咐道:“江淮一哥哥小时候常照顾你,现在终于事业有成,回来结婚,你可要好好打扮,不能失礼。”
何苡点点头,何苡妈妈才放心离去。
无论她怎样努力长大,还是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第二天,中央自鸣钟的广场下,当年举办息神庆典的同一个地方。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黑色礼服的江淮一在人声鼎沸里遥遥站立。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黑色礼服的江淮一在人声鼎沸里遥遥站立。
何苡这才发现,江淮一生了一张和他母亲一样秀丽的脸庞,立在人群中如松如竹。
可当他再次远远地伸出手,将手放在他掌心的人,却不是何苡。
何苡在婚宴上突然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她对江淮一说:“江淮一,我想吃冰糖葫芦。”
江淮一脚步一顿,轻声吩咐人去买。
宴席间几个人不禁赞叹道:“……我以前就觉得这孩子懂事,今天果然衣锦还乡……”
“……他身边这个姑娘也陪他过了不少苦日子呢……”
“不然哪会有今天。”一个老婆婆乐呵呵道:“清辞今天也在这里,以前还说要给他当童养媳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何苡听见众人言语模糊的议论,只是格外安静。
一碗糖葫芦放在何苡面前,江淮一站在她身边道:“还是这么贪吃。”
何苡拈一颗放到嘴里,甜得她急忙低头,吃了半晌,一直吃到见了底,江淮一还站在她身旁。
何苡忽然问他:“江淮一哥哥,明天还有吗?”
江淮一微微笑道:“你要是喜欢,等到宴会结束后,我再叫人去给你买。”
他答应得那么慷慨。
可惜……何苡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曲终人散,宴时有尽,十九岁的何苡,二十五岁的江淮一,终于回不去了。
“江淮一。”何苡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问道:“假如……我是说如果,我早生六年……或者三四年……”
“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