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至亲之人的爱有多强大，它可以包容和理解一切非自然非理性的事物。”

非理性非自然……

李渺渺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他走到阳台上，一个人站在绿植里默默沉思。

吃完饭，何在琛在客厅和两个老友叙旧，何苡拿着花洒到阳台上给小平安树浇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你在唱什么？”

李渺渺似乎在努力寻找与何在琛无关的话题，避免语出冒失。

“我老爹小时候教会我的曲子。”何苡拿着花洒道：“听说我妈过世以后，他一直是哼着这个哄我睡觉的。”

“所以我现在还会哼一点儿……”

李渺渺于是明白，哪怕何在琛死而复生这件事有多么诡异，何苡都会相信。

她也愿意相信，因为那是她爸爸。

“还不错。”

李渺渺随口道：“你以后不拍戏了，也许可以去当个歌星。”

何苡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

二人在阳台上站着，客厅里无人观看的电视机屏幕上，新闻播报人犹自播报着昨日今晨的重点新闻。

冷静的女声不是传到阳台上。

“……在象牙山发现大型凶手现场，据现场人员描述，山谷之中共有三十多具尸体被发现……”

“……其中大部分尸体大脑丢失……”

“据分析，此次恶性案件极有可能与五光十色酒吧失踪人员有关，证据还在进一步调查取证中。”

顿了一阵，播报新闻的女人切换画面，一座地底废墟打上昏暗的灯光，呈现在众人眼前。

“接下来我们连线现场人员……”

听到声音，何苡李渺渺双双朝电视屏幕望去，就在此时。不知是谁突然拿过遥控器切换了电视画面。

“你和何叔叔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李渺渺突然问道。

关于之前她在酒吧失踪的事情，何苡没说，他便也没有问，直到今天的新闻提醒了他。

“是。”何苡一面给平安树浇水，一面道：“你知不知道这场凶杀案的主谋是谁？”

没等李渺渺露出疑惑的表情，何苡已经先一步说出了人名，“是褚珊珊。”

“我也没想到会是她。”

何苡抬起头，又放下，道：“她绑架了我，还杀了宁红……警察来找过我了，他们让我不要声张。”

“毕竟是丑|闻，他们想把事情压下去，还给我了一大笔钱……”

说到后来，李渺渺已经震惊得不能自己，“褚……褚珊珊？”

以前市一中有名的白富美，她的跟班宁红一直视何苡为头号公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不让人魔幻。

“还有。”

何苡突然拿出兜里的手机晃了晃，“我决定……重新认识他。”

手机屏幕上是江淮一的照片，光线昏暗，看得出来是临时偷|拍，但即便如此，照片男人的五官依旧清冽帅气。

“重新认识？”李渺渺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之前认识他？”

“当然。”

何苡理所当然道：“既然我爸爸没死，那就证明心理医生的诊断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