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上一直在给五皇子机会,可他就是红了眼睛,眼里只有那个皇位,什么骨肉亲情此刻都被抛到脑子后面去了。
皇后也一直在门口守着不需任何人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后自己成了太后的惬意生活。
此刻,楚胤和曲华裳正在在下人的伺候下换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祭祀服装,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
“太子殿下,不好了!五皇子逼宫了,已经进了皇上的寝殿!”
楚胤的眼神一滞,随后便命侍卫退下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此刻宫里发生了什么,不用侍卫来通报他们心里就一清二楚,可是亲耳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有些不想要相信的。
虽然很担心宫里的情况,可是每年一度的祭天却是万万不能缺席的,还好只需要上三炷香就可以了,他们现在赶紧上香回宫,一切还来得及。
不过,虽然心里知道五皇子那些军队,在楚胤的军队下不算什么。
但是,只要两军开战,就一定会有些危险的可能,曲华裳心里还是很担心楚胤的安全的。
“绮月,快些更衣。”曲华裳知趣的催促道。
二人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在寺庙大殿上了香之后,祭天典礼就算是结束了。
曲华裳走到一脸端庄的住持旁边,双手合十之后悄悄耳语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住持便点点头,从宽敞的袖子口里拿出了一张东西。
她感激的合十双手行了佛礼,然后拖着沉重的衣裙走回到楚胤的身边,将手里的黑色纸条塞在了楚胤的手里。
“这是我向大住持求的平安符,京城此刻凶险万分,你一定要平安才好。”她依依不舍的道。
等一下楚胤走了,她肯定会暂时住在寺庙里保平安的,尽量不去给楚胤添乱,但也很是担心楚胤的安全,所以才求了这道平安符。
楚胤点点头,眼神无奈又宠溺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想要永远住在她的双眸里不出来。
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得马上回宫处理那件事了,再拖一会儿皇上的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曲华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荷包,这是她这段时间在东宫里闲的无聊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是心意。
只见藕荷色的小荷包上,绣着两只惟妙惟肖的鸳鸯,让楚胤凭空就回忆起了从前听过的两句诗。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曲华裳拿过黑色的平安福,塞在了那绣着鸳鸯的荷包里,然后细心的挂在了楚胤的腰间,还替他整理了两下有些褶皱的衣襟,眉眼之间既不舍又温柔。
“快回去吧。”她依依不舍的说道。
楚胤点了点头,用自己温暖修长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满头青丝,转头带着侍卫便走。
可是就当他马上出了大殿,就要出正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声,那响声轻极了,几乎微不可闻。
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一阵侍女的惊呼声,这让楚胤心里一惊,眼皮忽然跳了几下,连忙回头看身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见曲华裳已经瘫倒在地,闭着眼睛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般,身边的宫人赶忙上前看曲华裳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样子,楚胤便再也顾不得别的了,草草交代了身边的侍卫几句话,便快步跑到了曲华裳的身边,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
他一手托着曲华裳已经变得软绵绵的脖颈,一手托住她纤细的小腿,在宫人的指引下一路小跑到了住处,并且马上叫来了随行的太医。
楚胤满脸焦急的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嘴唇苍白的曲华裳,心里一阵不详的预感,好像马上就要失去她了一般。
同时,心里还很担心宫里的情况,一时间让他很是焦头烂额。
还好,不一会儿太医便及时赶到,摸着胡子开始仔细诊脉,还时不时的皱皱眉头,这让楚胤看了心里很是发慌,生怕曲华裳出了什么大事儿。
若是曲华裳这边很严重,宫里那边也很危险,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先照顾哪边了。
因为两边对他都同样重要。
没了江山,他不想让曲华裳陪他受苦。
没了曲华裳,要那偌大的江山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孤独终老罢了。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门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声音没来由的大,让楚胤一阵心烦,还生怕吵到一旁正在沉睡的曲华裳,于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儿,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果然是他的心腹,许是又来传消息的。
“太子殿下,不好了,宫里,宫里那边......!”侍卫吞吞吐吐的说道。
楚胤皱着眉头低吼一声:“说!”
他生平最讨厌别人欲说还休,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来禀报情况的侍卫竟然如此吞吞吐吐,让人心烦。
那侍卫被吼一声这才惊魂未定的说道:“说是五皇子的剑已经夹在皇上的脖子上了......”
“什么?!”楚胤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
他是知道五皇子是在逼宫,但实在是没有想到五皇子还想弑君的。
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如果不是十分丧尽天良之人,哪个儿子会把刀架在自己老子的脖子上?
其实仔细想来这也是楚胤的错,他早就知道五皇子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文雅的人,但实在是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
楚胤现在立马就想插上翅膀飞回宫里,可是......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被自己关上的房门,似乎想要透过房门看穿里面的情况一样。
他是很担忧曲华裳的,是非常担忧,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在她的身边。
“这......”
一向杀伐果断,速战速决的他,竟然也有一天会如此优柔寡断,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房间内。
沉睡了好一会儿的美人感觉有些昏昏沉沉,脑子里混沌一片,慢慢的变得有些清醒起来。
刚才的事儿,她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