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弑冥宫内的众人被吓得不轻,毕竟打从他们来了这个翀石牙上,便没见过我这等“伤春悲秋”的神色。
贴身伺候的几人更是心慌,从前这时候她们多会撺掇鸢萝来问我,如今没了鸢萝,她们自然是没人敢来当面问我的,是以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整个翀石牙都笼罩在阴云之中,气压极低。
一直到蔓朱带人回来,同她一道儿来的,还有江瞳虞与受伤的师兄,赶去师兄寝殿的时候江瞳虞已经将众人都赶了出来,蔓朱一行人一溜儿的跪下请罪。
极力压下心中的慌乱,踱步到蔓朱面前,“怎么回事儿?师兄的伤势重吗?”
“副使大人被尹绝笙所持长刀砍中左肩,那刀上有毒,具体情势,还得等江神医出来?“
被尹绝笙伤的,还中了毒!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跟着他还能叫尹绝笙伤了他?”恨不得当下将这群废物砍了,本座着意吩咐下去叫他们好好护着师兄,如今倒好,出去了这么许多人,旁人都好好的,只有师兄一人重伤。
“教主恕罪……实在是副使大人!”
“住口。”眼下我没功夫同他们追责,最要紧的还是师兄的伤势,在外头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江瞳虞才从里间出来。
竖起一指在唇边,“换个地方说话,叫你的人守在外边,不要去打扰他。”
话罢她自顾自拉了我到一旁,“不用太担心,毒并未侵入肺腑,方才我已经替他逼出了体内的余毒,除了毒之外,外伤并不算太严重,最晚明日也该醒过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才徐徐松了口气。
愣了片刻,回神问起她来,“你不是在中原武林那边么,为何会同我师兄在一处?”
“凑巧罢了。”似是不经意一般叹惋一番,“那日我是上山去采药的,刚巧便遇上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受伤的会是你师兄。”
是呢,我自己也没想到,当初我的本意是跟着师兄一起下山取去的,他以翀石牙不可无人镇守之名将我拦下,自知拗不过他,我也只能应下他,另拍了一干人等跟着,召回子邑七人跟着,飞书给蔓朱他们,一再吩咐他们一定将师兄照料好了。
如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拉下脸来,“此番你也不是头回来我弑冥宫了,不用太过拘谨,想来这些日子你很是辛劳,跟着他们下去休息吧,我的问问我这群好下属,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瞳虞本打算说什么,见我脸色实在难看,只得咽了下去,跟着婢子去了偏殿休息。
长吐一口气,冷声唤了蔓朱一行人过来,“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学会叫主子受伤自己安然了?”
我待蔓朱一向宽容,从未如今日这般给过她脸色,也从未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过,众人都有些愕然。
蔓朱倒是乖觉,跪伏下去,自己告罪,“此番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教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