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痛痒……才能让人放松警惕，算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后来……”蔓朱微微顿了顿，再开口时却不是顺着原来的话，她道：“属下记着，教主你曾说过，若当真不喜什么人，大可以立时杀了，却不必折煞羞辱，属下看她并没有什么野心谋略，也无掺杂江湖事的心思，所以并未于她动刑，只是锁在石室之中，她有要求，只要尚在情理之中，属下都尽力满足了。”

这倒是不难看出来，光是看石室的陈设便能明白，当日我被囚水月之时，待遇若有那一半儿，说不准如今我便没有杀穆犀羽那厮的心思。

“尹时之事，我会着研夷再去查，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用你忧心了……不论你此番因何丢了手头之事回总坛，本座都不会再过多追问，不过我得提醒你，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属下明白，多谢教主宽宏。”

“不过……”蔓朱微微蹙眉，神情略有犹豫，踟蹰半日她终究还是开了口，“属下偶尔得空时，会去石室看她，言语之间，她提过几次辰极阙……”

唔，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辰极阙，绕不开何悦君啊，

“本座知道了，今日这殿上说过所有的话，出了殿外，你便都忘了吧，辰极阙那边，本座亲自去，你只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便好。”

蔓朱点头应下，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就方才那些话，能听出什么来嘛？”等蔓朱走了，我便回头问千无离一句，“蔓朱此番回来，摆明了是被人设计了，若我再多疑些，在这殿上当下便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设局之人低估了你对她的信任，或者说，这一局，原就是为了试探你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信任？”千无离笑笑，“倒是个聪明法子。”

不错，这个解释很合理。

“既然都猜出来这么多了，不妨再猜猜看，设局的是哪位高手啊？”

千无离挑眉，一手托了下巴，微眯着眼睛默了半日，“我猜……不然是杀华临死前给你留的礼物，不然是石室里头那位的试探，再不然便是何悦君谋划，三选一你选哪个？”

得，又将问题给我抛回来，很符合千无离的风格，他这人说话就没干脆利落过，绕来绕去还是得本座费神去想。

吐了口气，拖着凳子挑了块光线好些的地方坐了，一手挡在眼前盯着漏过指间稀碎光片，“不管是哪一种假设，其目的无非有二，其一：挑拨我与蔓朱的关系，其二：将怀疑的种子引到辰极阙、引到何悦君身上，最终的结果却只有一个，剔除我身边可信之人，叫我成孤家寡人一个。”

千无离附和的点点头，“同我想的一样。”

啧～这便是默契了。

“所以，这局应当不是何悦君设的，弊大于利，太蠢了些，至于杀华，他很了解蔓朱，知道她是个直肠子，也知道她忠心的不是弑冥宫，而是我这个人，所以这法子是他想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