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唔,你这人怎么这么烦,都说了只是来看看你,顺道告诉你几件事儿,旁人说给你听,你未必能安下心来。”
从靴筒摸出张信纸来,何悦君笑的灿烂,“呐,我手下的人送来消息,你师兄他们暂且都是安全的,蔓朱一行人暂避风头,据说是在等你,伤好之后你可要去见他们?”何悦君将手上的信纸递过来,“自己看看吧,三言两语之间,我也解释不清楚。”
唔……
从靴筒里抽出来,总觉得有股……嗯,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东西拿开,“你简单说说就好,我并没有回弑冥宫的打算,如今情形如何,对我来说算不得是什么重要之事。”
有些不可置信的挑起眉毛,何悦君一脸你脑子坏掉了的神情,“不就是被人阴了一把么,至于这么沉郁?连事业都抛到一边儿去不理会了?”
啧啧叹了两句,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深沉感叹,“你是什人,你可是弑冥宫教主步幽,江湖中公认的第一魔头,被人坑成这样,居然连个报仇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沉寂下来,也太没气魄了些吧!”
照他这说法,莫不是只有本座卷土重来,将看着不顺眼,觉着气不顺的人挨个儿砍上一遍,报了这仇,才算是有气魄?
这是个什么道理?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座这般宽宏大量心胸宽广之人,怎么可能这般计较……好吧,编不下去了,我只是觉着累了,什么江湖纷争,什么恩怨情仇,我都不想去理会了,如此而已。
“总之……弑冥宫如今在杀华手中,我不觉着有什么不妥,至于我自己,若这一身伤能养好,便是造化,养不好也不算什么,最多多在浮玉山赖几日,应该不会太碍事。”
“那你那位好友的事情,水月派囚禁之事……你都就此放下了么?”打断我的话,何悦君凑近些过来,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为那个不晓下落、不知生死的人,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现在你却同我说,你都放下了,步幽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真的放下了吗?”
那位好友……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放下呢,我只是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浸于过往不可自拔,如今想想,这种事情真是太蠢了。
至于水月和穆犀羽,若他日江湖再见,我自是要将这些日子的“照顾”依样还回去的,有来有往,这一向是我做事儿的原则,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不过,这事儿却也不算十万火急,需得立时去做,用不着特意筹划什么,所以不在将来的安排之中。
长吐一口气,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我也不算半死不活吧,你这眼神是越发差了起来……而且,是不是真的放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累了,你不也说了吗,这世上与洗铅华有关之人已然死绝,他自然不会例外,就算不愿放下又能如何?我还能叫人死而复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