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要不然,我还是在这里待着吧,保存些力气,说不准还能遇上过路的人……若这样茫然的走着,保不齐没找着人家,真能饿死在半道儿上了。
不知是不是没有恢复气力的缘故,我尚感觉不到内力如何,若此刻时运不济遇上仇家,我这小命,当真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或许是这两日终于用完了我所有的霉运,在我茫然不知去往何处的时候,前头传来叮铃铃一串牛铃声,没多会儿功夫,便有一老伯驾着辆牛车过来。
费劲巴拉的晃着僵直的胳膊,扯着嘶哑的嗓子喊一声救命。
这光景,若是叫中原武林那些人看到了,怕是能写进话本子里笑个三五年了,不过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再晃晃胳膊,示意老伯吵我这边看看,“老伯可否载我一程?”
牛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头上的老伯见了鬼一般的神情,上上下下将我扫视一番,“这……唉,这种时候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在这深山之中?”
想来也是,这种时候,但凡是个正常人在荒山野岭之中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都该是如此疑惑的
。
正想着该如何给自己编一个凄苦悲凉,叫人叹惋的身世背景来博取些同情,那老伯便一步从车上跳了下来,顺手扯下一件不知什么材质的袄衣披在我身上。
“快些上来,你这个小姑娘,穿的如此单薄就到处乱跑,家里头该担心成什么样子,罢了,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我……”
“嗓子哑成这样,就先不要开口说话了,且好好缓缓神吧,你放心,老头子我不是什么恶人,不会害你的。”
唔……
我这是撞了什么狗屎运,还真遇上了位难道的好人么?
如此想着,我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眼睛一闭上,便是满眼的血迹,一层叠着一层的尸体,各种哭喊声,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
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一双死死瞪着的惊恐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我便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了啊姑娘。”耳边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她拖着臃肿到有些难以挪动的身子凑过来,将手里发黑的药碗搁在破旧积攒满油垢的桌上。
端着满脸的笑意递过来一方帕子在我额头上擦拭了擦,“丫头这是做噩梦了吧,你看看你这满头的汗。”
叹了一声,她将那帕子收起来,“既然醒了,便先将这药喝了,你身上伤的重,我那老头只能在山上采些药草替你敷一敷,但我看着似乎没什么气色,你既醒了,不如喝了这汤药,自然要比粗制的药草香外敷效果好上许多。”
一气儿听她说了这么许多,我脑子略有些乱,“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啧,是我糊涂了,丫头你有才醒来,怕是记不大清之前的事了,那一日,是我老头子把你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