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能这样了。”苏月白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帮了她,索性就帮人帮到底吧。说起来,那个安托妮娅好像还没有过十八岁的生日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会是什么结局,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这一次,众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且每个人都眉头紧皱,似是都有着各自的思量,只是没有说出口。
房间里,族长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安托妮娅的房门,许是知道安托妮娅不会同意他进去,便也就没有征得安托妮娅的同意,端着一个水杯,推开门,便走了进去:“囡囡,这是永生树的汁液,你赶快喝下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算是对我再怨再恨,也不该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安托妮娅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接过水杯递到嘴边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族长的脸。
“喝吧,孩子,难不成你还会怀疑我在这水杯里,做了什么手脚不成?”族长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懊悔和难过。
安托妮娅抿了抿嘴。说实话,她不是不心疼自己父亲这副样子,她的父亲竟然是族长,那么在整个部落里也就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物,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就在这一秒,安托妮娅仿佛感觉昔日他对自己的那些疼爱,都一一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出走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头发却一夜之间白了大半,或许,他真的已经幡然醒悟了?又或许,他真的只是一时被所谓的责任给蒙蔽了?安托妮娅所看到的一切,都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真的很想去原谅,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想到“原谅”这两个字,她就仿佛又看到了窗子里那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和那两张窃笑的脸。
她真的做不到,他也说不出,一切为什么有这么的难。
良久,安托妮娅才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还真的不确定。”
族长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回过神来之后,他连忙接过安托妮娅手中的水杯,喝下了一大口,接着又递回了安托妮娅的手里:“喝吧。”
安托妮娅盯着族长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知道他想说,但没说出来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事实上,她依旧不是很相信,可是他就算再不相信,她又能怎么样?
她还想怎么样?
安托妮娅没再说话,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
从小到大,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其实这个乳白色的汁液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在咽下去的那一刻,才会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涩,仿佛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口中存在过。
或者说,是真的存在过,但又拿不出证据。
就像是一个玩笑。
简安托妮娅乖乖喝下了永生树的汁液,族长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他坐到安托妮娅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囡囡,阿爸知道,是阿爸对不起你。阿爸也答应,不会强迫你,一定会给你时间,不然这样,你就先和阿江,把婚结了吧,你不在的这几天,阿江不知道来找过你多少遍。这个孩子对你是真的用心,你若是不相信我们没关系,你跟阿江多聊一聊也是好的。刚刚阿爸已经派人去阿江家里,叫他过来,估计等一下就该到了,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啊。”
正说着,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阿江急切的呼喊:“妮娅,是我,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