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茶下肚，李之焕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脸上也多了点血色：“那个什么嫣然西子坊，根本就是打着歌舞坊旗号的娼妓坊！我们听了纪大哥的要求，到那里什么都不敢吃，也什么都不敢喝，只坐在楼上，安安静静的看看歌舞。”

“刚开始，他们倒也正常，只是看我们不吃也不喝，便劝我们吃点东西，但是我们说不饿，他们也就没勉强。结果到了子时，那个店小二忽然问我们，觉得那个歌女唱的好听，又问我们觉得哪个舞女跳的舞好看。我实话实说，那些歌女舞女，这种水平，根本就做不了歌舞姬嘛！就算是让我穿上那套衣服，我都跳的比她们好！但是，他们一再追问，我和袁野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一个。”

“然后呢？”安心追问道。

“再然后，他们就散场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啊？”安心不解道：“不过这么说的话，的确是奇怪。一家歌女舞女都不成样子的歌舞坊，却偏偏受到城内所有人的追捧，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不、不是，你听我说啊！”李之焕语无伦次的辩解道：“那个掌柜的说了散场之后，我和袁野就打算回来了。可我们才刚站起来，就又被那个店小二给按了回去，他说，让我们别着急，刚才都只是开胃菜，接下来，下酒菜还在后头呢！说着，他就带我们两个进了一个小屋里，我们等了一会儿，两个姑娘便跟着我们进来了。就是刚刚我和袁野选出来的那两个舞女！”

“我本来想着，这可能是什么跟舞女聊聊天喝喝酒的见面活动，结果没想到，那两个姑娘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还说什么‘今夜就让我来服侍你’之类的话。我和袁野吓了一跳，赶紧找借口溜走了。我们走的时候，看我们隔壁的那几个没关门的房间，情况也都是如此。”李之焕连连摇头，现在想起来，还难免有些后怕。

“你是说，这个嫣然西子坊，实际上是披着歌舞坊外皮的娼妓坊？”纪墨皱了皱眉头：“李之焕，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们进去之后，是随便选了位置，还是有人给你们安排好了位置？”

“是安排好的。”李之焕如实说道：“我们进门的时候，竟连一个客人都没有看到，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结果，有一个人把我们引进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小，也就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而且，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屋里的人，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有点特别的装饰。”

“看来是暗格。”泠子谦一语道破：“那这样看来，那些服侍你们的人，应该也是每个房间都配了一个了。”

“是的，而且，这间嫣然西子坊，每天只接待有限的客人，其余的全部拒之门外。”

“原来如此。”纪墨点了点头：“那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那个人领你们到另一个房间时，经过什么样的路么？”

“记不太清了，不过，好像就是顺着楼梯一直往下，在地下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小屋。”

“嫣然西子坊一共有几层楼？”夏倚梦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开口道。

“对，我正要说这个！”李之焕一拍桌子：“这也是我看不懂的一点，那个嫣然西子坊，在外面看，应该至少有三层，可实际上，却只有两层。”

“那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纪墨点了点头：“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客人并不是上了瘾，而是被吸去了精气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