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鱼差点要迈出那奇怪的门槛前,他又说:“那段记忆对你伤害真的很大吧。”
小鱼的脚步果然停住了,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顺便将脑海里可能和这个医生连起来的人全部都过一遍,要说可能,所有人都有可能。要说不可能,全部人都没什么可能。
小鱼一脸警惕的拉开他桌前的凳子坐下,年轻的医生的嘴角扬起一抹特殊的弧度,小鱼愣住了,这个微笑,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轻轻扬起下巴:“你怎么知道?”
他的回答依然很欠打:“我就是知道。”
小鱼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让身体向前。凝视着他:“让我猜猜,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他向小鱼做了一个你请说的手势。
“米小米?”即使是疑问,但她的语气有毫不掩饰的笃定。
若是米小米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其心,昭然若揭。
米小米终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可是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医生笑道。
“苏莞尔?”要是苏莞尔的话,小鱼当真不知道她想要干些什么,不知道是小鱼把她想的太复杂,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
李景童和纸卡在外省。
“你何不想想自己身边之人。”他出口提示。
身边之人…
“夏锦鲤?”小鱼的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医生笑叹一口气:“算了算了,到此为止吧”
小鱼还想再问,但他的笑容已经收敛起来了。
“你这种抑郁症,说简单也是简单。说难也算是比较难。”
小鱼递给他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只要将那件事情忘记,慢慢的,你在里面的那些难以自拔的情感都会被剥离出来。而难就难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回忆,都能使人得上抑郁症。自然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了吧。”他嘴角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小鱼皱皱眉头,的确,她忘不了,也不能忘。她需要用黎西的逝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还欠了她一条命。
“反之,忘不了,回忆的越多,注入的感情越深,就越难根除,越难自拔。”
“你以后每个星期来我这一次,我会尽量帮助你忘记。”
医生拿起笔,正准备给她立下档案。
小鱼拦住了他:“不了,我没有什么事情是忘不了的,也没有得什么狗屁抑郁症。”
说罢,拍拍衣服下摆,潇洒离去。
她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好自己,但是高中三年的事,她真的不能忘记,真的不能释怀,所以她只能选择反抗。
母亲站在门前,神情焦急。见她出来,便慌忙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样?这个医生怎么说?”
小鱼说:“跟以前一样喽。”
母亲便秒懂了结果。
又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又要跟她说上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小鱼懒于应付,便找回校学习的借口慌忙逃离现场。
小鱼把自己的出镜率压到最低还是逃不过群众的眼睛。
开始有人只是认为她专业课好导致孤傲。后来又有人说那是孤僻,并非高傲。
抑郁症这一说法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有些人会带着一颗“好心”来劝说小鱼:“得了抑郁症就应该积极配合治疗啊”
“就是就是,别到时候突然发病,影响我们学习。”
小鱼冷不丁的回嘴:“你何时看我发过病,我又何时影响过你学习?”
那边一下子就噤了声,无言以对了。
锦鲤的出现,依然会引来大片大片的目光。
当他出现在小鱼教室的门口时,也不例外。
有人殷勤的来问:“小哥哥,你找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