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太监从大殿的角落里出来,见大殿上无人,这才去到蟠龙殿,向姬梓琪报告去了。
姬梓琪听罢,只冷笑一声,说道:“高念仁倒是个识相的!大皇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高念仁还指望着他能接朕的班?朕可不想千万年之后,被后世耻笑!”
胡得全说道:“大皇子殿下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毕竟也是皇子,平时也没有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念在父子亲情上,皇上自可手下留情。”
“哼!他还拿夫妻之情来提醒朕,是想说,朕没有高念仁,朕就不能登上皇位了吗?的确,朕当年登基,是仰仗了高念仁和贺定钧。但是,他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势,而竭尽全力来辅佐朕吗?朕若是没有这个皇子的身份,又自身没有手段,朕也不会有今日。他们再怎么权势滔天,他们也不会成为帝王。他们若是成了帝王,那便是谋朝篡位,受世人唾骂。”
胡得全笑道:“先帝贤明,国泰民安,何人给他们的胆子,敢谋朝篡位了?本来,他们若是安心地做个辅佐之臣,皇上自是可以厚待他们。可惜呀,人心不足!”
“冷宫那边,把东西送过去吧!此事,早点了结了,以免得夜长梦多。”
“奴才已经派人送去了,想着不用多久,便会有消息了。”
“叫礼部尚书择个好日子,让如妃举行封后仪式。”
“是!”
胡得全又叫了个太监去跑腿了。
果真,没多多久,有太监过来回复:“启禀皇上,奴才先前奉了三尺白绫,毒酒和匕首去了冷宫。高氏饮了毒酒,现已毙命。”
姬梓琪问道:“高氏临死前,有说什么话吗?”
“回皇上,高氏死前很冷静,只问了奴才,皇上对膳食一案是如何处置的。奴才回了她的话。最后,高氏只说了一句‘可惜便宜了你,我死也不甘心’。”
姬梓琪和胡得全的心里都明白,高氏说的“你”,是指贺贵妃。
其实,高氏入宫多年,有勇有谋,哪里是怕死之人了?
让青莲杀死芙蕖,本来就是她的计策。她只是装作害怕用刑,这才故意招了。不管是她有没有证据,都能把贺贵妃给拉下水。
而姬梓琪向来宠爱如妃和三皇子,如妃和三皇子蒙冤多年,如今终于沉冤得雪,姬梓琪哪里会放过害如妃和三皇子之人?
可惜,她和高念仁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打响。哪怕是后来金菊都招供了,姬梓琪居然也没有定贺贵妃的罪,这出乎她的意料。
高氏到死也没有知道,姬梓琪是利用贺贵妃的罪证,来换取贺定钧支持如妃上位。
好在高氏是不知道的,不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她岂不是不用被赐死,光是自己就能被自己给活活气死了?
姬梓琪又遵从自己的旨意,叫人把高氏以妃制葬入妃陵。没叫在宫内停灵祭奠,只换了殓服入棺,便叫马车拉到妃陵去了。
对于青莲和芙蕖的尸首,姬梓琪命人拖到乱葬岗去,挫骨扬灰。
姬梓琪又下了一道圣旨,命禁卫军到庞御医府上,将庞御医满门抄斩,不论大小一律处死。但凡府中是个活物的,都被灭掉,然后封了府宅。
当然,此举会引得旁人指责姬梓琪是个暴君,连个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但也有人说,欺君之罪本就是诛九族,姬梓琪仁慈,才诛了庞御医满门。
姬梓琪此举也是为了告诫他人,为非作歹的下场就是如此,尤其是动了他心头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