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孟广庭过来了,当先是给如妃切了脉。
随后,孟广庭从药箱中取出一枚银针来,在如妃的人中穴扎了一针,如妃便悠悠转醒。
如妃醒来,见姬梓琪坐在床前,便撑着床铺坐了起来,埋首在姬梓琪的怀中痛哭。
“皇上!臣妾好苦啊!”
如妃从来没在姬梓琪的面前说过她的不好,如今听如妃这样一说,姬梓琪更是心痛地抱紧了如妃,给她安慰。
“爱妃,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你现在的身子还需调养,切不可太过悲伤。”
“皇上,臣妾蒙受不白之冤,如今还累得祖父无辜惨死,是臣妾无用啊!”
“爱妃不哭!此事,朕亦有责任!朕不能为你洗清冤屈,不能阻止白老御史自戕,还被那两家逼得下禁令!那两家,实在是可恨!”姬梓琪恶狠狠地说道。
如妃还不知道姬梓琪对她下的禁令,而姬梓琪此时也不会把这种话拿出来说。
这时,姬锦宸跑了进来,见如妃在哭,自己也跑过去钻进姬梓琪的怀里哭了起来。
“母妃!外曾祖父死了!”
姬锦宸这么一说,如妃又放声哭了起来。
众人闻声而掩面垂泪,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哭声。
姬梓琪一手抱着如妃,一手抱着姬锦宸。这个哄哄,那个安慰一下,两边都顾不过来,两个都安慰不好。
胡得全对屋子里的众人低喝道:“住嘴!再哭,都拉出去杖毙!”
众人这才忍住了哭泣,屋子里倒是安静多了。
姬梓琪示意盛祥过来抱走姬锦宸。
盛祥将姬锦宸抱到椅子上坐着,在一旁安慰他。
姬梓琪又拍拍如妃的背,说道:“爱妃,不要哭了!小心着身子!你带宸儿收拾一番,我们到忠国公府去吊唁。”
如妃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地看着姬梓琪。
姬梓琪说道:“白老御史忠烈,朕当即封他为忠国公,下令厚葬。”
如妃只觉得心酸,人都没了,光留这个封号有什么用?
但是,姬梓琪这也是好意,如妃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便说道:“臣妾谢过皇上!”
姬梓琪说道:“你这里收拾一下,朕先回宫去换衣裳了。”
“臣妾送皇上。”
“不必!你先在床上躺一会。白雪,吩咐人准备热水,给你家娘娘和三皇子净面!”
“是!”
白雪忙吩咐人去准备了。
姬梓琪将如妃放到床上,让她靠着床沿,随后自己起身。
如妃对白兰说道:“白兰,替本妃送皇上!”
“是!”
白兰将姬梓琪送出宫门口,直到姬梓琪的御撵离开,这才回到寝房。
有宫女捧来热水,白雪为如妃净面。白兰为如妃准备相应的衣物,盛祥为姬锦宸净面。
如妃的服饰向来都是以素雅为主,如今在穿戴上倒是不用费心,便穿了一件浅蓝色长衣,下配白色襦裙,外罩一件薄纱衣,只头上少了配饰。
白兰觉得这样子也不好看,毕竟如妃现在是宫妃,与白家虽亲,却不能替白家奉孝。
因此,白兰在如妃的头上插了几支玉簪子,又别了几朵跟衣服相配的浅蓝色绢花。
盛祥给姬锦宸准备了一套月牙白的长袍,祥云滚边,龙形暗纹。
因姬锦宸未到束冠的年纪,头上不能配戴玉冠,便用月牙白的发带绑了,罩一顶同色的小纱冠。
白兰和白雪都换了鹅黄的宫装,而盛祥本就是深色服饰,不必再换。
如妃手持锦帕,偶尔在眼睛上点一下,领着姬锦宸乘步舆往蟠龙殿去。
白兰和白雪及盛祥随侍在侧。
姬梓琪换了一套龙袍,头戴玉冠,正负手而立站在蟠龙殿的宫门口等候如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