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钧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问金菊:“贵妃娘娘中毒,御医是怎么说的?”
金菊回道:“曾御医说,不曾诊出娘娘有中毒的迹象。”
“你回宫后,再去请御医院的老院首查看一番。若果真看不出是中毒迹象,老院首说什么,你就认为是什么。既然皇后娘娘做出这么一出来,势必是不怕会牵扯到她的头上去的。你不要把皇后娘娘的计谋说出来,但是,皇后娘娘赐汤的事情,你也要说出来,不要说其他的。如今贵妃娘娘没了,我们也不能让她好过!”
“大将军,就算娘娘是突然暴毙,那奴婢等人……”
贺定钧斜着眼睛看向金菊,沉声说道:“怎么?贵妃娘娘待你不薄,如今贵妃娘娘走了,难道你不应该跟着去伺候吗?”
金菊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启禀大将军,并非奴婢不愿跟随娘娘而去。而是,奴婢知道了此事,往后在宫中只怕也难以立足。奴婢就是想着,若是事情有变,奴婢还可以作为一个证人。”
“你以为,你说些什么,别人就会相信什么吗?”
“奴婢自然是知道这个了!不过,在某些时候,不需要别人相信,只要某些人相信即可。若是皇后娘娘此次是想一石二鸟,奴婢也可以站出来说几句话。而这些话,大将军自是不能说的。”
贺定钧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金菊,说道:“你的家人在大将军府为奴,你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你懂本将军的意思!”
“奴婢心里明白!”
“回宫去处理贵妃娘娘的后事吧!”
“是!”
金菊起身,抬袖一抹眼睛,然后匆匆出府。
贺定钧的脸色黑沉,丝毫不见脸上有悲痛之色。
当然了,死的只是他几个女儿其中的一个罢了,只要二皇子无事便好。而贺贵妃也没少让他头疼,实在是他拿不出第二个比贺贵妃更好用的人了。
金菊回到宫中,已是傍晚时分了。
而在这大冬天里,贺贵妃的尸体早已凉了,屋子里的炭盆早就烧烬了。
金菊看着贺贵妃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有些胆战心惊,最终还是毛着胆子上前,伸手将贺贵妃的眼睛给合上了。
金菊喝令众人将炭盆烧起来,多烧几个,尤其是在床前。又叫腿脚快的太监,去御医院请老院首过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老院首才到了吉祥宫。
原来,老院首今日家中有事,告假在家。
传话的太监知道此事重大,必须得老院首看过才作数。又心知贺贵妃已死了多时,身子早已凉了。若是太早叫别人知道,贺贵妃不是刚死的,只怕吉祥宫的人都得遭殃。
金菊叫人将床边的炭盆撤走,请老院首给贺贵妃查看。
老院首一探贺贵妃的鼻息,再一摸脉搏,惊道:“啊?贵妃娘娘已经去了!”
金菊哭道:“奴婢叫人去御医院请老院首大人,这才没多久,娘娘就突然发作,随后就这样了。奴婢也不知,娘娘这是怎么了!老院首大人,请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糊涂!贵妃娘娘如此病情,即便是老夫不在,难道,御医院里就没有其他的御医在了吗?”
“老院首大人,之前,奴婢也有请曾御医过来看过的。但是,曾御医说,娘娘这只是上火之兆,瞧不出其他毛病来。娘娘知道有一味药叫天山雪莲,便叫人去取了来。”
“曾御医?曾御医又如何会叫贵妃娘娘服用天山雪莲了?本就是上火,再服用天山雪莲,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曾御医也不让娘娘服用的。只因娘娘说,天山雪莲生长于雪山之上,而娘娘又因上火难受,便叫曾御医去拿了天山雪莲来服用,只说不会怪罪曾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