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妃自己也知道,腹中的胎儿不能留,也留不住。但作为一个母亲,当腹中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时,她又哪里能舍得了?
这不,趁着今日过节,如妃想求个心安,又跟姬梓琪请示到清元观去。
虽然姬梓琪很不愿意如妃出宫,但这几个月来,如妃都没有去祈福求平安,为了让如妃心安,就准了。
因此,腊八这日一早,如妃就领着姬锦宸到清元观去了。
姬锦宸又能去到清元观,当然是高兴不已了,连早上都没有赖床,早早就起来了。
这次如妃去到清元观,没有再通知白府。一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好。二是如妃这次是为自己祈福,觉得还是真心地、纯粹地祈福的好。
姬锦宸可不管如妃是真心去听经书还是跟往常一样做个样子了,等祈福完毕,如妃跟着玄清道长走了,姬锦宸便跑去找风轻尘玩了。
今日是过节,来清元观上香祈福的人不少。只因如妃要在清元观中祈福,玄清道长便命人在山下暂时拦住那些香客,只等如妃祈福完毕,再放那些人上山。
因此,众侍卫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全部守在正殿后方,不许任何一个人跨过正殿一步。就连如妃,都是跟着玄清道长去到后院的客厅听经书。
玄清殿中,有一青年男子带着一个年幼的女儿在殿中上了香,有几个随侍站在大殿门口等候。
那青年男子目光如炬,呼吸沉稳,身材伟岸,不似旁人那般穿得圆鼓鼓的,只穿了一件夹棉袄在外头,所以才衬得他的身材更为壮实了。
那年轻的脸庞好似饱经风霜一般,肤色较暗,不似一般的贵族富家公子哥。但从他的穿着以及头上、腰间的玉饰来看,此人也非寻常人家。
身边的那个穿着红花棉袄青棉裤的小女娃娃长得很是精致,头上盘着两个圆髻,匝着粉色丝带。模样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生得是唇红齿白,雪肌吹弹可破。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乱转着,看得出来是个活泼的主。
那小女娃娃笑着抬头看向青年男子,甜甜的声音如同黄鹂鸟一般鸣叫。
“爹,这道观好热闹呀!”
南宫幕低头看向南宫瑶儿,轻轻一笑,说道:“这里离都城不远了,方圆百里只此一个道观,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寻常百姓,都往这里来上香祈福呢!”
“爹,这里比西海那边要好玩多了,我们不要回西海去了,好吗?”
“皇上任命我们南宫家镇守边关,我们怎能抗旨不遵呢?即便是这里热闹,你玩个三五日,不又觉得无聊了?”
南宫瑶儿眨巴着大眼睛,歪着脑袋说道:“那我们要在这里住个三五日吗?”
南宫幕笑道:“皇上许爹回来祭祖,要过了元宵节之后,我们再回去呢!再说了,你的曾祖母和大祖母还住在都城里,她们守着南宫府这么多年,我们这次回来,当然要多住几日了。”
南宫幕的祖母南宫老夫人,是已故太后的舅母。也就是说,南宫幕的曾祖母是太后的外祖母,是姬梓琪的外曾祖母。南宫老夫人已年近八十了,下有五子三女,南宫幕是第五房的嫡子。
南宫家有祖训,除非原配夫人无子,否则不得纳妾。原配夫人若无过错,不得以无子休妻。这也是为了防止嫡庶争权,对家族不利,本来嫡系一脉争斗就很难避免了。
若违祖训,便要逐出家门,且不能拿南宫家一分一毫。也正因为如此,南宫世家发展庞大,姬梓琪才对南宫家很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