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云雾轻轻出声,如意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伸手过去,可是却又突然顿在了半空中。
云雾疑惑的皱起了眉:“怎么了?”
如意自小不服输,硬骨头,可是现在居然有些胆怯,就连手指都有些颤抖:“小姐尊贵,小女子卑贱,不但玷污小姐玉手。”
说完,不等云雾反应过来,如意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双手背到身后,偷偷的打着手上的土。
“何必如此怕我?”云雾看穿了她的小动作,倒也不揭穿,只是转移了话题。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如意小声的嘟囔着,头都不敢抬。
许多年之后,有人曾经问过在当时已经受众人仰慕的云雾身边的如意。
“云雾尊上,何为欢喜?”那女子像极了年轻时的云雾,只不过明媚又阳光,惹人欢喜。
如意难得心情好,话也多说了几句:“自觉形秽,难以相当。抬首得星,低头见月。”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里闪闪发亮,美极了。
自己感到自己的形象丑陋,无法和心爱的人想比,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抬抬脑袋就能够得到星星,就算低下头也可以看见月亮,所有的一切不可能,都会化为可能。
而如意第一次见到云雾时的胆怯与卑微,则满满的代表了她的欢喜与向往,欢喜着这样子的人,憧憬着成为这样子的人。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贺云雾看着如意,耐心的问到:“平常她们都是那么欺负你的么?”
“小女子如意。”云雾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轻轻的挑了挑,似乎颇有兴趣。
“如意?”云雾笑了起来,冰冷的眸子像是融化了一些:“是个好名字,你父母一定很疼你。”
如意摸不清云雾的态度,竟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云雾的脸色,纠结的揪着手指。
“别怕。”云雾径自的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径直拉过如意的手,将玉佩塞了进去:“这个给你,如果你被人欺负,就来找我。”
“我是长安云家的。”云雾说着,温润的样子十分动人,眸中虽仍是带着冷意,但却让如意受宠若惊。
长安云家?难道他就是长安云家的嫡小姐?如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可是等她回过神来,早就不见了云雾的踪影。
如意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只剩下手中的玉佩隐隐发烫。
直到春日节宴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如意还是有些发愣,紧紧的看着手中的玉佩,许久,才将玉佩慎重的压在了枕头下,这枚玉佩,像是希望,也像是她昏暗生活最后的火光,让她心中的火焰,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如意,一定要努力成为配的上云小姐那样的人才是!
正想着,外面却突然嘈杂了起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意,你死哪去了?”
是大夫人的声音……如意叹了口气,大夫人来找她,还不知道又要给她什么难做的活计:“我在屋里。”如意小声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