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冧宫。
“什么,以五敌十,在同等级的情况下,竟然有三只五人队伍取得了胜利?”冧帝不可置信的反问金殿之下,那传来西北行军路上状况的参将。
“真是精彩绝伦啊!可惜朕不在现场,不然好好奖励一下,如此骁勇的将士。这些胜利队伍的名单和人名,柳将军可有命你带回?他们都封赏了何物?”
“陛下,这是那三只五人胜利队伍的名单,这是十人胜利队伍的名单。柳将军给十人队伍,胜利的士兵,奖励为白银一百两,军衔升一级。”参军将柳怀言所写的一路行军情况,以及胜利者的名单呈给冧帝。
“那五人胜利队伍呢,奖励为何物?”冧帝李上缮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原先柳将军是说奖励是马蹄金一百两,后来改为三百两,依旧是连升两级军衔。”
“什么,才连升两级军衔。”冧帝觉得柳怀言大将军有些不够大气。
“连升三级才好。”冧帝自己低喃着。
在一旁的林沾云提醒冧帝到:“若是柳将军已经在行军途中,如此厚赏将士。那么将来这批将士胜利还朝,陛下又用何物奖励将士呢?陛下依旧是黄金和往上升的军衔。但是,对于这批底层将士才说,升得太快,自己的能力和处事方法还没成长到可以很好的与那些一步步慢慢升上来的相同等级的官员如何沟通和相处的智慧。升得太快,也许他们会走上当年被先王十分爱惜的刘大将军的老路。爱惜人才,人才反而被害。”
“林沾云将军说得是,是我自己太过一腔热血,不顾后果了。”冧帝看着林沾云,微笑着说道。
“陛下,那些在比赛中死去的胜利的五人组中,已经死去的将士,柳大将军奖励的是马蹄金一百两,与功勋碑一座,全族享有明年开春文考和夏天武考直接殿试面圣的权利。”
“好,我会着手单独安排这些死去将士明年开春殿试的通知。”
柳怀言是当年李上缮留给李千山最可靠的人选,哪里知道自己弟弟李千山走后,柳怀言退了都统一职,自己在青冧门整日消沉。
冧帝给了一年柳怀言自己调整心情和状态的时间,一年过去后。
李上缮在夜深时候,悄悄让林沾云将他传召进宫,五次三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知道最后是哪句话说中了,这柳怀言才终于答应回到王城禁宫担任原来的职务。
柳怀言出发前,冧帝给他授权。
在整个行军和战争中,若有做出重大贡献的将士,可以得到军功碑和全族明年开春文考和夏季武考都直接参加殿试的特权。
柳怀言当时接到权限还不知用到何处,那日辰时,才想到正好可以用到此次为了提醒这十万大军不可轻敌而在擂台上牺牲的将士。
冧帝处理完政务,就带着林沾云将军去虎丘寝宫休息去了。
——除了柳怀言此次挑选的武将人才,当年李千山所举行的书画冧宫书画比赛中所挑选的可用文官人才,明年开春的殿试上自己终于可以亲自见一见了。
“沾云,你说蜀国的未来会好起来吗?”
“定然会的,一定会的,绝对会的。在虎跳关危机的时候,就是我们蜀国的命运向下的转折点,可我们安然度过去了。如今有羌国与我们友好邦交,将来术荣国也会慢慢看清形势,看清他们真正所需要,和自己真正能靠双手所去创造,谁都抢不走的东西,他们与会与蜀国交好的。我们会慢慢繁荣成另外一个强大安邦的大秦国,甚至因为我们先天水土和山川的绝美,物产的富饶,一定会赶超大秦国。”
“也不知前去调查研究景州最高寒之地柏树,油树,崖木,黄葛树树木的几只队伍,如今如何了?我是真心希望羌国可以将水土流失改善,这些树木可以百年千年一直活在那片土地。当整个天下都富饶美丽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为了资源而抢夺掠杀,再也没有妻离子散,死生相别。我以前都在逃避,如今我不能再逃避了。”
“草甸的选取已经做了四个方案,后面的治水官还在蜀国全境继续挑选更适合羌国土壤的植被。除了羌王自己所选取的草甸,其中一个治水官提到另外一种植物,叫做刺梨。”
“是刺梨子码?”
“是啊,这种植物即是草,又是水果。它浑身长满尖刺,专门生长在干旱的沙沟处。它夏日开花,秋季结果。这种刺梨的果子初入口虽然有些酸涩,刺激舌尖分泌口水来解渴,但立马就会回甘,还十分方便储存。而且还有健胃、消食、滋补,止泻的功效。它开的花,比我们国花芙蓉毫不逊色,既能作为观赏植物,也十分抗旱,还能结果,作为粮食,也能作为药材。”
“这种植物我们蜀国全境多吗?”
“十分常见,我国北境和西境都有。它能长成人的到半人高,移植也非常容易活。当时其中一位之治水官觉得西北两境离南境太远,羌王也没要求这种类型的植物,运输成本有点大,所以只是提了一下。后来我去翻了【植柯】一书,找来治水官详细问询,我觉得这种植物,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那就试一试,明年开春,除了羌王所要求的草甸和树木,再送一百五十株刺梨子过去,以回报羌王前几日送来的肥美牛羊。”冧帝肯定的对林沾云说道。
“你所求,也是我所求,希望蜀国蜀地,会一直被人们敬仰为“天府之国”。”林沾云与李上缮平肩一同慢慢走在芭蕉林中说道。
羌国,草原。
“祖父在我管理唐门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若你想弄清楚敌人的真实目的,那你就进行最恶意的猜测。”
锦青与百闻易拿着马鞭,牵着一黑一灰两匹骏马,走在草原深处,但草原上的草只有巴掌高。
“他们近来对那几个奴隶小孩更加残忍了,莫非是看着我们无动于衷而加大吸引我们眼球的伎俩?锦青,你说,此招若是没有撬动我们去羌王面前给奴隶求情,让羌王像蜀国几百年前一样放弃残忍的奴隶制度,来惹恼羌王,动摇蜀国和羌国的邦交。那这些步步为营,将我们设计进陷阱的人,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办法来挑起两国的争端?”
“经过这些天,我对草原七部,还有羌王的了解。我倒就觉,若是我们和梅翁他们都始终觉醒着要保护蜀国和羌国友好邦交的心思,只要我们不动摇,他们也无可奈何了。我听说之前草原七部一直有攻打蜀国的心思,后来都没有行动。”
“你是说,我们只要一心为蜀国和羌国的将来考虑,约束自己的行为,一直做一步而思虑会不会牵动羌国和蜀国,他们也无可奈何?”
“是啊。好多事情,不是败在最开始的初心上,而是败在了太过热血的个人英雄主义,而忘记了理智上。草原七部既然没有攻打蜀国,说明各部大有睿智之人在,都不是凭眼前而慌乱的人。”
“哎,等这片草原上的草被可以将躺下的我们遮住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去蜀国,继续做无忧无虑的二公子了。”百闻易想象和回到蜀国王城和阑苏的那天。
“不知道采薇将翠屏楼打理得如何了,那些远离亲人和故土的姑娘,有没有爱上那片新的土地。那些因为一段情伤,而来到翠屏楼的姑娘,有没有放下最初的那位情郎,如今心思又在谁人身上?”
“这个时候,隐梅山庄的腊梅正放。取一只腊梅在餐桌上,每道食物都会增加别样的香。”
锦青和百闻易,一起想念着蜀国的此时的芬芳。
“闻易兄,你看,那不是云胡公主吗?”锦青看着远处骑马往自己方向而来的云胡公主,提醒百闻易说道。
“是啊,她一个人寻我们而来,不知是有何事?”
云胡公主一向泼辣烂漫,此时,见了百闻易,她反而收敛起了自己原本的性子。
这种状况,她自己都意识到了自己的拘谨,于是更加拘谨起来,半天开不了口。
百闻易和锦青向云胡公主行了礼。
云胡公主说:“你们不用管我,自己走自己的就行,我就跟你你们后面。”
锦青牵着马在前面,继续查看这片草原水土砂石的情况。百闻易则牵马走在中间,云胡公主跟在他身后。
锦青停下来,正要去摸一片光秃秃的沙地上的砂石。百闻易走得慢些,云胡公主只顾低着头,没看见前面的情况。
她一脚踩在百闻易的脚后跟上,将百闻易的棉鞋直接从脚上踩下来。
“啊……”云胡公主手足无措大叫着。
她的叫声,让锦青和百闻易反而也手足无措起来。
“公主,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不不不!”云胡公主赶紧低下身子,去帮百闻易捡鞋子,与正弯下腰去捡鞋子,捡到鞋子穿好起身的百闻易,两颗头直接撞到一起,除了她二人,连锦青都听到了好大一声头颅与下巴相撞的声音。
“闻易兄,无恙吧。”锦青去摸百闻易的脑袋。
“无碍,无碍。不知公主玉体可有损伤?”百闻易客气又尴尬的看着公主。
看着亲密无间的白公子和锦青公子,云胡公主一面因为方才的事而觉得丢脸,一面纳闷到:
“这两位公子好生奇怪,着实亲密了些。蜀国民风竟然如此开放,允许断袖之癖吗?还是,这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事……回去让鲍将军帮我查一查。”
回去的路上,锦青依旧在前面,百闻易骑马跟在她身后,云胡公主也在近旁跟着。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要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百闻易骑着马,唱着歌给前面的锦青听。
“白公子,你这歌着实好听,你可否也教教云胡。”云胡公主回到王营下马的时候,鼓起勇气说。
锦青将马牵去马棚,没有理会后面的百闻易和云胡公主的交谈。
“这首歌……这首歌梅翁也会唱,让梅翁教你可好?我唱得太难听了,只有锦青公子和公主你不嫌弃。若是将来公主将我这首歌唱歌别人听,怕旁人会笑话公主找错了师傅。”百闻易赶快跟上锦青的步伐。
没有达到目的的云胡公主挠着自己的脖子,有点生气。
“他为什么跟那唐公子跟得那么紧?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