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星跪着向顾洛白蹭了上来:“恩人就莫要取笑春星了,春星习得的都是些皮毛罢了,又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一句句的恩人叫的顾洛白好生的别扭,她拉着春星起身,坐在自己身边,端起面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春星,你也不必一直都叫我恩人,显得多生分,你叫我轻梦便好了。”
春星拿着手绢帮顾洛白拭着流出嘴角的汤汁:“那怎么能行,直呼恩人的名讳岂不是要折了春星的寿命,恩人若是不喜欢我这样唤你,那我唤您小姐可好?”
顾洛白将最后的一口面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又重新躺下:“也罢,小姐听着总比恩人要强些,待我休息好了可得再教你些功夫,你现在的武功还真是三角猫的厉害,说出去了给我丢人。”
说来,顾洛白待春星也算是尽心尽力,这么害怕麻烦的一个人不惜手把手的去教春星习武,才不多时日,春星的银针耍的也是有模有样了。
这日,顾洛白正懒在后院的石桌上喝茶,春星在树下练习用银针刺树叶,顾洛白看的无聊,正打着哈欠,一绣娘低着头从两人身前匆匆而过。
顾洛白一抬眼便看见了那绣娘脸上的伤,出口喝住:“站住,你过到我身边来。”
那绣娘颤颤巍巍看样子害怕极了,她来到顾洛白身前跪下:“轻梦姑娘,有何事吩咐?”
顾洛白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抬起头来。”
秀女抬起头,脸上已是两行清泪,她紧咬着下唇,一双眼睛盛满了眼泪看着顾洛白,顾洛白将她扶起坐在石椅上,递给了她一块栗子糕:“你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绣娘哪敢坐着回她的话,重新站起了身行了一礼:“回轻梦姑娘的话,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轻梦姑娘恕罪,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就先告退了。”
顾洛白揉搓着下巴,心中暗语道:原来在这绣坊里还藏着些什么故事,有趣,有趣。
不过顾洛白也真的是闲来无事,竟半夜蹲在那绣娘的房顶上等着她带自己去窥探秘密,正当顾洛白困得不行看着月亮数着星星之时,身下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洛白立马来了精神,看那绣女拖着一条腿出了房门,顾洛白还在疑惑,明明白天的时候她的腿还好好的,难不成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她的眼皮子底下行了私刑。
顾洛白在房顶上一路跟随,来到了王姑的房间。
待确认那秀女进去了之后,顾洛白掀起了房顶上的一片瓦砾。顺着光源向里看去,刚才的那个秀女此时正跪在王姑的面前连声求饶着什么。
王姑坐于正堂之上,一副惹人厌的拿腔作调的样子,和之前在顾洛白面前的和蔼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王姑拿起手边的清茶品了一口,顿了顿,嘴角带笑的将剩下的茶水顺着那秀女的头顶尽数倾倒而下,顾洛白清晰地看见那茶水还在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