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竟然主动提出要出去找药,易沉的心中自是欢喜的,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酒壶,欣欣然兴冲冲的去收拾行李了。
离锦半卧在树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顾洛白认真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他身上能有半点儿一国之主的样子,若说他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她倒还是相信的,不过易幽寒传来白鸟的情报不会有错,那杀与不杀变成了她心中的一块石头,弄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喝了酒的离锦面颊微微泛着桃红,一双桃花凤眼半眯着,这样子很是诱人,他往顾洛白的方向扭了扭,向顾洛白抛了个媚眼:“怎么,白白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终于发现了本公子的绝世容颜了,所以被迷得缓不过神了么?”
孤落白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那你可真是多想了,我只是在琢磨狗肉怎么做好吃呢!”
外出这种事情离锦是必然不会缺席的,他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东西,还真当这是去出游了,三人坐在马车上易沉从药箱中取出一张薄纸,上面简简单单的画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易沉将图纸交到顾洛白手中:“娘子,这个便是山栀花。”
顾洛白盯着图像看了半天,怎么瞧怎么觉得这花光是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郎中,这花别看它简单,但却美的纯洁,你可知它生在何处?”
易沉皱眉道:“我现下,还不知。”
原本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离锦,一高跳了起来,他指着易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你你你个死郎中,你连这花在哪儿都不知道,就拖着我们出来干什么?难道还要一路走一路再找不成吗?若是如此我与白白骑马过去便可,也省去了这慢吞吞的马车,颠的人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因为他突然的站了起来,马车向一侧剧烈的倾斜着,顾洛白一把拉着他坐下,朝着他的后脑勺便又是一巴掌:“我们坐马车出行可是与郎中无关,若不是你带了太多的东西,我们的马驮不动,谁要坐在这慢悠悠的车里晃来晃去啊!”
离锦不再说话,只是撅着嘴委屈的揉着脑袋,顾洛白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若是方才我的指尖带上一根针,那么易幽寒的任务,现在便已经完成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的潜意识里难到当真是在认真的考虑杀了离锦的这件事情,她的心真的可以冷漠至此吗?
看到顾洛白一路上都满脸沉郁,易沉还以为她是在为山栀花一事烦忧,易沉从顾洛白手中接过图纸又放回到了箱中:“娘子,你莫要担忧,我虽不知这花具体所在何处,但我可用内力探寻其踪迹,我们一路找去定能找到的。”
顾洛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又将面容恢复如常:“郎中不急的,我们慢慢找便是了。”
一路上顾洛白一直在不停的问着自己,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