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带着顾洛白一路狂奔出了林子,跑了许久才在一间小草屋前停了下来,易沉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四季又折回来了,他二话不说拿着离锦的金绫剑就冲了出来,冲出来之后他傻眼了,面前的这头足足两人高的大狮子,此时正咧着嘴冲他流口水呢,易沉心下暗叹一声:老话还真是说得准,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黑耀前爪刨着地面,每一下都能挖出几个深沟来,它低沉的吼着,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将易沉给撕成碎片,易沉低头看着手中的金绫剑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这剑该刺在这大家伙哪里比较合适。
顾洛白从旁边露出半个头来,她摸了摸黑耀的头宠溺道:“你这孩子,莫要吓唬郎中了。”
黑耀听话的后退一步,趴了下去,顾洛白从黑耀身上跳下来,来到易沉身边关切道:“郎中大家都怎么样了?”
易沉仍旧有些害怕的看着顾洛白身后的黑耀弱弱道:“虽然都伤的很重,但庆幸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大家有伤在身,我们最远也就只能跑到这里了,对了娘子,你是如何从四季手中脱险的?”
顾洛白骄傲的向着身后指了指:“那可得多亏了我的黑耀呢!”
易沉点了点头,而后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洛白身后的庞然大物,结巴道。:“黑黑黑,黑耀?你说它是黑耀?”
顾洛白坚定的点了点头,易沉冲上去想把黑耀一把抱住,却还是忍住了,他不确定这小子是不是还记得它儿时自己欺负它的旧账,可别再一个不高兴,吞了自己一只胳膊一条腿什么的,最后只是试探着伸手摸了摸黑耀的头:“我就说嘛,娘子所养之物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没了性命。”
作为与易沉再次相见的见面礼,黑耀很是礼貌的伸出舌头将易沉给从头到脚舔了一个遍,易沉一边嫌弃的看着自己白衣上的口水,一边满脸还堆着笑,顾洛白靠在门边上虚弱出声:“郎中啊,我好困,我先睡一会儿哈。”还没等易沉反应过来,顾洛白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们现居的草屋显然荒废已久,透过房顶甚至都能看见天上的月亮,易沉将这么一大群的伤员一排排的放好,再一次为他们诊了诊脉,确定了今晚应该不会有人咽气,这才得空坐下来歇息一番。
黑耀因为体型太大,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到屋里来,最后无奈只能趴在地上强塞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进来,一刻不停的盯着顾洛白。
易沉起身坐在门边,他靠在黑耀身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黑耀别担心,娘子他无事,有我在呢。”
黑耀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吧嗒了几下嘴,闭上了眼睛,今夜还真是不平凡,此刻的平静让让易沉觉得之前的生死一刻犹如大梦一场,情绪的剧烈起伏早已叫他的汗水浸透了衣衫,经晚风一吹倒还有些微凉,想到这里易沉赶忙起身将外衫脱下盖在了顾洛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