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本想隐瞒身上的伤势,可是被他这么一阵没心没肺的乱晃,五脏六腑都开始打起颤来,她举起左手眼色森然:“狗子,我警告你给我一边玩儿去,小心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掌拍死你!”
离锦才刚要泼皮贫嘴,一抬眼瞧见顾洛白手上的刀伤,又是一阵大呼小叫:“郎中啊,你快来看看啊,白白他受伤啦~”
一听到顾洛白受伤,易沉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地为顾洛白包扎伤口墨色如漆夜般的瞳孔里满是忧心,他本想为顾洛白取药医治脸疾可却连累她受伤,刺铜毒血的反噬之痛深入骨髓,她如此深的伤口出血量可想而知,想来那县长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好对付,他只怪自己武艺不精帮不上她。
顾洛白打量着易沉的脸色,不知怎的有些心慌,她陪着笑脸打哈哈道:“郎中这伤一点都不疼,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厉害,两三下便将那县长给解决了,我这次可没有胡乱杀人,你可怪不着我。”
易沉斜眼冷瞪着顾洛白眉头一挑:“三两下便能解决的人,何时又用得着你的刺桐毒血了这毒血反噬的厉害,每使用一次性命便会减少一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洛白将头埋得很低,声音闷闷的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请求原谅:“郎中你莫要生气了,我日后多加注意便是。”
易沉又怎会不知呢,若非是性命要紧要的关头,顾洛白是绝不会轻易使用刺桐毒血的,只是他现在除了为她包扎伤口,什么也做不了,他心中的自责像崩裂而开的沟壑撕扯得他生疼,此时他若是在不说些什么,估计真的会被折磨至死了。
顾洛白瞧着易沉依旧黑着的一张脸,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来:“郎中我饿了。”
易沉闻言抬起头来,他毫不避讳的看着顾落白,半晌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给顾洛白寻吃食了。
顾洛白看了眼手上的纱布,软塌塌的靠在了墙边,她看着易沉瘦弱单薄的背影和离锦尚未恢复的苍白面色,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若非是为了给自己采药,他们又何须遭此苦楚。
易沉抱着一个药箱回来,便看到顾落白一副凄然的模样,瞧着自己走的近了,她才又重新伪装的与平时无异,故落白指了指易沉的药箱,又按了按干瘪的肚子:“郎中,我说的是我饿了,不是我病了,你没事给我吃药干嘛?”
易沉一边摆弄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一边对顾洛白说道:“我知你善于用毒且百毒不侵,可你这样一直以毒血自保也不是办法,我这里有几瓶剧毒的毒药,你留在身上以做防身之用。”顾洛白触着瓶身沁凉的温度可心却是暖的,易沉身为医先,自是以救人为己任,他虽懂毒制毒,但却从不尝试,生怕落入贼人之手,残害旁人性命。可今日他却为她秘制独门剧毒,这又该是何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