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怎么样让这个国家,彻底消失。
“太后驾到~~”
太后坐着轿撵一路进了文惊墨的书房,文惊墨一见是自己的母亲来了,赶忙俯身相迎:“儿子见过母亲。”
太后伸出手摸了摸文惊墨的头:“我知我儿近日里有了忧心之事,为母的有几句话,不知道我儿想不想听。”
文惊墨向着太后手上传来的力度偏了偏头:“母亲身体有恙,有什么话大可叫人去传了儿子便是,何必亲自前来,母亲所言自自如珠,儿子当然要听。”
太后听罢,欣慰一笑,这个儿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骄傲:“我儿孝顺乖巧为母很是知足,但既然你选择坐在了如今的这个位置上,母亲虽知你心中不愿,但是依旧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振兴北启国,这样母亲也有颜面下地去见你的父皇了。”
文惊墨紧紧抓着太后的手:“可是母亲,这个位置本就是儿子为了报复才坐上来的,儿子登基为帝,只为母亲同儿子说这是您心中所愿。”
太后的眼神飘向了院中梧桐之上:“儿子,你心中的这一切为母的又何尝不知,母亲无能,没能给你一个强大的母族作为倚靠。
若你不坐上这九五之位,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又有多少支暗箭在时时刻刻的指向你,明枪暗箭,你又能活到几时?即便是如今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没日没夜的在精心筹划着要如何将你给拉下来。”
太后的视线回到了文惊墨的脸上,她深深的看着文惊墨似乎要将他刻进自己的脑子里,她慈祥的笑着:“我知道,我的儿子是顶聪明的,若是用心在此,必能使北启国振兴昌盛。”
顿了顿,太后命人起轿回宫,经过院中的梧桐树之时,轻言道:“为娘这病啊已经拖了数年之久,早已药石无用,今日的这些话就当作为娘的遗愿吧。”
文惊墨偏过头悄悄掩去了眼睛里的雾气;“母亲切莫说这些个丧气话,只要母亲欢喜,儿子做什么都愿意。”
文惊墨跪身:“恭送母亲。”
太后的轿撵拐了一个弯儿出了文惊墨的偏殿,她突然用帕子捂住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可惊坏了随行的一众太监丫鬟,他们刚想要去禀告文惊墨,却被太后给拦了下来:“你们就莫要去烦他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咱们回宫去吧。”
华丽的轿撵重新摇晃了起来,被太后攥着的帕子上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文惊墨向着方才与太后相同的方向看去,视线也定格在了院子正中间的那棵参天的梧桐树上,这棵树的故事他是知道的,当年他就是在这棵树下艰难出生,险些丧命。
那时候他的母亲还只是父皇的一个侍寝丫头,一日父皇疲累,省去了传唤嫔妃的麻烦,这才有了和母亲的一夜春宵,只是事后母亲忘记了喝那避子的汤药,才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