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一副几近崩溃的身子,一路上摔倒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赶回了易沉所在的小屋中。
她连停下来喘歇片刻都未敢,马不停蹄的将那盈参捣成了泥糊喂着易沉吃了下去,接着又以体内仅存的内力引导盈参之精华进入到易沉的丹田之处进行疗养。
易沉体内的真气本就以药物相辅相成,此番有了盈参的帮助,短时间内极快的开始恢复,幽梦见到易沉的脸色终于开始有所好转,才让自己泻下了那口一直提着的气力,趴在易沉的床边昏睡了过去。
待到幽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仔细的包扎好了,不远处,是易沉的背影,他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煮着什么东西。
幽梦缩着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还是没有分辨出易沉是在煮药还是饭食。
她对着易沉的背影轻唤了一声:“易,易公子。”
易沉闻声回过了头,一缕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自鬓角滑落,阳光正好打在了他的侧脸之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那么的不真实,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脸上因为离着火堆太近而挂上了烟尘,薄薄的嘴唇上面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就像是这屋子里氤氲的热气。
霎那间惊艳了幽梦的时光。
易沉自火堆旁边走了过来,幽梦赶忙低下了头。
易沉活动着胳膊问道:“那日我昏倒之前分明清晰地记得你未有受伤,而我内伤严重,怎的再次醒来。你我竟颠倒了过来,这期间可是发生了何事?”
幽梦扶着床沿坐起,不敢看易沉的眼睛,她的手藏在被子里抠了抠手指:“那日我将你带到此地之后,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伙追杀我的人,我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至于你的伤势能好得这么快,我也并不知情。”
末了,幽梦似乎还觉得不妥,便又补充了一句:“想必是你常年以药练就内力的缘故,所以才会恢复的这么快吧。”
易沉挠着脑袋点了点头,回身去取锅中之物了,一边走嘴上还一边的念叨着:“娘子命我好生的看护与你,如今倒好却让你伤上加伤,若是被娘子见了,定是要怪我无用的。”
幽梦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床上弯了弯嘴角。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多好啊,自己都险些没了性命,却还是在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他的娘子开不开心,如今见到他安然无恙,自己那日所受的苦便就不是无用之功,如此作为,她实乃心甘情愿。
茅屋小舍药草香,妾有情来郎无意。
纵她情深多几许,自古言情情者伤。
谁道鸳鸯总成双,成全二字仅一伤。
答应了眠沙的委托之后,顾洛白带着闲风急速赶到了燕子楼。
说是燕子楼,其实却并非是什么华丽的高楼阁宇,而是在一处大江的悬崖边上,三面巨石屹立而上,四面悬绝,犹如数层高楼长驱直上,又宛如一只燕子飞于江面,故名其为燕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