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站在境界的彼方,静静地对着我微笑。
那里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美好到与时间格格不入。
而我只能静静地数着每分每秒,等待着春秋变换岁月流逝。
像看着银幕的电影一般,带着微微泛黄的光晕,那是曾经最有代表性的历史分配办法,春暖花开,下桂飘香,这些却居然依然阻止不了的你离去的步伐,可是我还依旧站在原地。
不能往前,往前是悬崖,不能退后,退后是万丈深渊。
该不该向前。
死灵师听着乔梓泽扭曲的语调,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背脊发凉根本不能形容此刻的微妙感,大概只是头皮发麻,整个人坐立不安。
像是好像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却只能静静地,看着远方。
“不不不,我刚才只是……”
只是想要开个玩笑。
“没什么,我知道只是玩笑话。”
既然知道那么刚才那显然易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死灵师突然发现自己一点点都不了解面前看似温和的少年,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慌不忙,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念,从来不担心任何事情,从来不阻止任何事情。
他到底是凭什么,这么漠然?
死灵师微微皱眉,眼神低沉,视线随之下沉。
“你不必去找她了,下辈子再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吧。”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瞬间,乔梓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死灵师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只妖物就倒在了地上,四周的光点在一点点消散。
这么快……
死灵师目瞪口呆。
对方好歹也是一个妖龄不小的存在,就这么弹指间,一挥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
死了???
死灵师似乎听到了gameover的预警。
即使是她也不曾想过乔梓泽会是这般心性。
她曾经深深认定的主人,似乎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
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一抹弧度,在乔梓泽回过头的时候瞬间消失为虚无。
乔梓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青烟笛丝毫没有沾染血迹,干净的不可思议。
“怎么做到的,想问这个?”
死灵师乖乖点点头。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和你说过,我可是这里的主人之一。”少年的黑发垂下,掩盖了他的神情。
不过死灵师光靠想象猜测一下。
应该是十分淡漠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了呢。
死灵师摇了摇头,把发绳上面的十字架拿下来握在手心里。
银色的十字架泛着银光,中间已经浮现出一抹纯澈的血色。
作为契约物的存在,十字架和乔梓泽本身的行为有着天大的联系。
如今这个十字架应该已经不干净了。
沾了人类躯壳的血迹,本身又是妖族的灵魂。
苦恼地敲敲自己的后脑勺。
死灵师把十字架放好以后,确定乔梓泽暂时不会发现,才转过身看着乔梓泽的背影。
好像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忽然怀念的是真正的那个人,而不是顶着相同名字的替代品。
“乔梓泽就这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两个对着他一个小小的人类心心念念,死都不肯放手。”苏凛白很不耐烦地敲着椅子的扶手。
有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但是却是让苏凛白无比厌恶的问题。
“还真的是区区一个人类。”只有人在一旁小声地说了几句。
几根蚕丝从旁边伸过来,四周瞬间静悄悄一片。
苏杏菲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实际上却在密切地关注着这个古堡里面的动静。
她当初创造出这个世界是一个意外,因此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
这么大的变化算得上千差万别。
苏杏菲刚刚大致感受了一下,在感受到不知道多少种灵力以后果断放弃。
说实话,她现在自己都不记得到底“请”来了多少妖物来到这里了。
“当初为了让妖界的人拿出决策愿意和人界妥协,为了两个界域的平静签订和平契约,大概肯定是为了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妖物还真的是……不知道哪辈子造的孽。”死灵师呵了一声。
“不管是哪辈子,它们都必须死。”少年身上宽大的道袍微微摆动,有些古人的长裙意味,死灵师觉得乔梓泽大概是清风拂面的道人形象,走到哪里都是聚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