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勉本是李老爷子买回来的一个下人,由于岁数尚小,老爷子便把他安排在李长歌身边做学伴。二人一同长大,成为莫逆之交。
随着岁数渐长,萧勉看上了府中的一个小丫鬟,可是那丫鬟的父母却嫌弃萧勉没本事,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一怒之下萧勉竟带着小丫鬟私奔去了都城,由于萧勉头脑灵光,没几年便在都城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有名的富商。
萧勉一向看起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下突然如此伤感,李长歌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人死不能复生。"李长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在战场上,看身边的下属,弟兄一个个倒下,他的战袍上染满了鲜血,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心早就麻木了。
眼下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失去挚爱,他也只能嘴笨地说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二人相顾无言,直到府内的宾客全部散去,萧勉才离开了。
他在城里买了处宅子,日后再来找李长歌也方便了许多。今天这场宴会除了李长歌之外,还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有现身,她便是柳烟郡主。
以她的身份,这种场合李员外自然会请她的。
她本不打算来的,可是想见李长歌一面的念头已经折磨了她许久。思量再三,她还是瞒着韩子笑偷偷的来了。
她本以为只要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足够了,可是当看到李长歌在众人面前维护丁之瑶的时候,心里的嫉妒油然而生。
凭什么是她?
她不过是个乡下的穷丫头,除了脸蛋漂亮了点,还有哪里比得上自己?
柳烟郡主怎么也想不通,当年她那般喜欢李长歌,可是后者却对她视而不见。虽然嫁给了韩子笑,可是这么多年她的心里装着的却只有李长歌。
李长歌早就成了她放不下的执念,夜夜折磨的她难以入眠。
李府的酒实在寡淡,再加上刚刚当着丁时蓉的面小小的出了口气,眼下丁之瑶的心里颇为畅快。
她从地窖搬出一小坛子酒,和三叔一起对饮了起来。
说是对饮,二人却都无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各怀心事。
这酒是丁之瑶后面勾兑过的,酒劲儿自然没有一开始酿出来的那般烈,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一坛酒喝完,叔侄二人都已经爬到桌子底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丁之瑶还有些头疼,将桌子底下的三叔扶到床上,丁之瑶本打算接着睡会儿,一个男人鲁莽的闯了进来。
这人丁之瑶见过,他是李长歌的手下,名字很特别。
“你怎么来了?”丁之瑶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每次看到他都觉得瘳的慌。
鸦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了丁之瑶一块手绢。
丁之瑶不明所以的接过手绢,从上面的绣饰来看,这应该是女人用过的东西。
“这是在府上的后花园找到的。”鸦的声音依旧阴森森的。见丁之瑶一脸茫然,鸦又提醒道:”上面还有字。”
展开手绢,就见上面果真有一行字,大致意思是让丁之瑶正午之前到城北郊外的一处凉亭,否则李长歌性命不保。
字体很娟秀,看着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李长歌被抓了?"
丁之瑶有些不敢相信,且不说李长歌的背景一般人根本不敢动他,以他的身手三五个汉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丁之瑶鼻子轻轻抽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像是从这手绢上传出来的。
这味道不像是一般的香料。
丁之瑶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一迷香!
虽说手绢上只残留着一点,但闻到这味儿还是让丁之瑶有些头晕。
“自昨日宴会后少爷就不见了,今早下人在后花园发现了这手绢,少爷十有八九真的是被抓走了。"
跟了李长歌这么久,在鸦的心里李长歌的命可比自己重要的多。虽然他对丁之瑶一万个瞧不上,可是眼下毕竟事关李长歌的安危。
“这事儿先别告诉你家老爷,我这就去看看。”
李员外毕竟岁数大了,再加上小公子刚出事没多久,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老头子再受了打击,恐怕会出意外。
“我跟你一起去。”鸦的语气不容置疑。
丁之瑶没有拒绝,这家伙毕竟是李长歌的手下,身手应该也不差,多个人也能多个帮手。
马车穿过县城,一路朝着城北的郊外驶去。眼看着周围屋舍越来越少,树木倒是越来越多,丁之瑶猜测手绢上提到的那个凉亭应该就藏在树木后面。
赶着马车的鸦四下看了看,表情蓦地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