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倒稀奇。若是我做不上皇帝呢?”
丁之瑶不屑的撇撇嘴,“做不上就算了。”
燕昭开始还笑得爽朗,但笑容渐渐隐没下去,终于变成一抹苦涩,“是啊,自古争王便是你死我活,若是父皇早日立储,我们其余弟兄恭顺安分,还能混一地郡王。偏偏父皇是个有雄心的帝王,我们身为他的儿子,没有人能逃得过竞争。”
“若是我不能为帝,那要么就是阶下囚,要么……连活下去也不能。也自然不能履行什么赌约了。”
丁之瑶看见自家大哥低头使劲搅蛋羹,牙齿落在嘴唇上,勉强让自己没有说话。
果然,这货不是不想去帮他这个好基友,只是碍于祖训。
天知道这文隐公和当今皇帝发生过什么样奇奇怪怪的恩怨,才会给家里的子弟留下这样的话。在没搞明白之前,丁之瑶也不打算掺和这种政治纷争。
她只希望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子弟游历期间,国库拨了三千两银子与我,我走南闯北两年只花了近两千两,现在给你八百两吧。剩下的作为我回京的盘缠。”
当天晚上三人就住在了得意楼,本来丁之航还想好好嘱咐一下燕昭,结果丁之瑶非要缠着燕昭将他游历全国时的见闻,一直到三更天才回屋睡下。
不得不说有褥子的床和光板床差别真是很大,丁之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满足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哒哒哒”下楼,“大哥,燕昭呢?”
“嘘!”
丁之航正坐在廊下的榻上喝酒,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她走过来才压低声音道,“燕是国姓,在外头称呼他为彰明。”
“嗯,他人呢?”
“走了。”
“走了?”丁之瑶讶然向外望了一眼,颇有点遗憾,“这么着急,他游历的见闻还没讲完呢!”
丁之航轻声哂笑了一声,“小妹,你觉得彰明如何?”
那当然是好啊,丁之瑶心里暗道,那货要是生在现代,那妥妥是穷游的鼻祖,随随便便写一架旅游文学那都是能发家致富的。
托他的福,丁之瑶现在怕是比原主还要了解这个名为“凉”的王朝。
不过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十四岁女子,想到大哥跟这货的基情,便留了个心眼,“人家是皇子,我不好随便议论吧?”
“呵——,也是。他毕竟是天家子弟。”丁之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从榻上站起来,“走吧,大哥带你去吃县城最好吃的包子。”
两人吃过早饭,丁之瑶就把燕昭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她现在满心都是当地主的大计划,手上八百两银票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笔巨款。有了钱,就能置办农业生产中最重要的三大要素。
土地他们家有的是,丁家村曾经被先皇许诺赐予文隐公,严格来说那两个山头的无主的土地都算是他们的。
这工具和劳动力,就要花钱去买了。
听完她的想法,丁之航差点没被包子噎死,“咳咳咳,你说什么!上哪儿去买人?!”
“怎么,咱们大凉朝没有雇佣长工的习惯?”
“有是有,但那种签卖身契的人牙子得要在郡府级别的城市才会有,而普通的长工短工也基本聚集在燕州,中州那样富饶的地方,咱们县城的人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钱雇人啊!”
丁之瑶:“……”
没有需求,所以没有产业是吗?
这就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