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瑶不敢耽搁,赶紧回到地窖中用勾兑了一小坛酒,跟三叔说了一声后便带着酒往城里去了。
经过李府的时候,就听里面传出一阵哀乐的动静,门口还挂着白绫,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一脸的哀伤。
瞧这动静好像是李府有人死了。难不成是李员外挂了?
丁之瑶心里有些纳闷,再联想到药神节那天也没有看到李家的人,保不齐还真是李员外出事了。
挺好的一个老头,可惜了。
丁之瑶心里暗自嘀咕着,却也没停留。虽说李丁两家算得上是世交,不过现在两家的地位实在悬殊,早就来往甚少了。
就算是吊丧,也应该是丁光斗去,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凑这份热闹。
丁之瑶正要离开,就见李府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她刚才还在念叨的丁光斗。
丁光斗也看到了她,当下迎了过来。虽说有些不情愿,但丁之瑶还是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爹。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丁光斗的声音很小,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对不起丁之瑶。
毕竟丁之瑶挨欺负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也从没有尽到过一个做养父的责任。
不过丁之瑶心里倒是看得开,说到底她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王氏,眼前的这个男人虽说不称职,但终究是这幅身子原主人的养父。
他只是性格软糯罢了,也是个可怜人。
“我去趟城里。”丁之瑶应道,生怕父亲多问,她又连忙岔开话题:“李府出了什么事?
“哦,是李家的小公子死了,现在李府上下可乱着呢。
李家的小公子?丁之瑶想起前些日子还替那小公子看过风寒,这才隔了几日,怎么就死了呢?
“他是怎么死的?"丁之瑶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得了一种怪病,还没来得及请郎中就死了。”说罢,丁光斗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那也一条性命。
“那小公子是何时发病,又是何时死的?"丁之瑶继续问道。
丁光斗稍加思索:“我刚才听李府的下人说,小公子昨天一大早睡醒便说头疼,不到晌午就过世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丁之瑶感觉有些诧异。
若非心脑血管之类的急症,其他的病通常都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死亡。而小公子尚且年幼,得这类病的可能性极小。,
若不是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中毒!
不对啊,如果真的是中毒,李府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罢了罢了,丁之瑶感觉想的有些头痛,似乎自打穿越过来,每一次只要她想些复杂的问题便会觉得脑袋发胀。
“丫头,你能不能跟知县大人说一声,把你娘他们放了?爹听说高知县的夫人收你做了干女儿,你去跟她说说,再怎么说她也是……”说到最后,丁光斗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娘?王氏似乎根本不配这个称呼。
“那是她罪有,应得,说实在的,让她蹲大牢都算便宜她了,依我看她死不足惜!”
丁之瑶越说越气,这语气可吓坏了丁光斗,他不由得心惊,这丫头怎么会怎么恨王氏?
他又怎么会知道,现在这幅身子里面的人早就不是他女儿了,他女儿早就已经被王氏娘俩给毒死了。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让她怎么可能不恨王氏!当然,这一切都只有丁之瑶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体会。
“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丁之瑶不再理会错愕的丁光斗,朝着村口走去。
丁光斗看着这丫头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变了。
从村里到县城路途不算近,幸好路上拦了一辆驴车,丁之瑶倒也不嫌弃,搭着“顺风车”到了城里。
丁之瑶抱着酒坛直奔上次去过的那家酒馆,酒馆的伙计还认得她,毕竟敢说老掌柜酿的酒难喝的,她可是独一份。
"你这不识货的丫头又来了。”伙计一开口便是嘲讽的语气。
丁之瑶懒得跟他废话,落座之后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今天店里的客人着实不少,一个个满眼期待的像是在等着什么。
就听邻桌的一个客人抱怨道:“他娘的,今天又来晚了,这都七八天了,我还一口都没喝到呢。”
“谁说不是呢。”坐在他对面的同伴也叹了口气:”我都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到现在都还没轮到我呢。”
看来上一回老掌柜说的不假,他这酒一天只卖一坛,并且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喝的。
“这些家伙可真是没见过世面。"丁之瑶心里暗笑
这时,老掌柜从后面走了出来,满脸歉意的说道:“诸位,真是抱歉了,今天小店的酒已经没有了,请各位明天再来吧。”
“不是说好每天卖一坛的吗?"众人都有些气愤了
“真是对不住各位,今天实在是有特殊情况。”看老掌柜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