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瑶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
“来人,把它丢出去,我不想在李府看到这东西。”
一听这话,丁之瑶着急了:“别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
“我不差这点银子。”
李长歌淡淡地说着,随手夹起一块青菜放入口中,仿佛那块价值数万两的玉佩在他眼中还没有这一片青菜有吸引力。
见丁之瑶还是一脸错愕,李长歌将装着玉佩的盒子盖上,随手丢到了丁之瑶面前:“你喜欢话送你了。”
丁之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毕竟这是人家不要的东西,就当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另外她最近正在研制一个新方子,需要购置许多名贵药材做实验,可如今账面上可以用的银子已经不多了。
如果把这块玉佩拿到城里的当铺当了,应该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大早丁之瑶就来到城里最大的当铺将玉佩当了出去,换了六万两银子,虽说跟买入时的八万两相比亏了不少,但丁之瑶却毫不心疼。
毕竟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只当是天上掉下来了六万两银子。
手里攥着六万两银票,丁之瑶心里乐开了花。她甚至想着若是以后医馆开不下去,每天守在李府外头捡李长歌不要的东西拿去卖,似乎也是个生财的门道。
当然,这种羞耻的想法转瞬即逝,丁之瑶可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无论在哪儿,她都一定要做人上人。
有了这笔银子,济世堂总算是能够正常周转了,丁之瑶又购置了一批药材,继续研究丁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些医书上的方子。
祛疤膏成功之后她对这上面的方子更是深信不疑。
医馆生意的事急不得,毕竟开医馆不比其他的买卖,总不能站在大街上去吆喝,那不就等于咒人家生病嘛。
这个年代的人对这方面的忌讳很深,医馆药铺都会挂着“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哪像几百年之后,药店门口都变成了"会员积分,买十赠五,消费满58送20个鸡蛋。
丁之瑶不是个听天由命的人,更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她也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彻底让济世堂名满铜山城的机会。
柜台后面,林墨正忙着归置新买的药材,丁之瑶则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医书。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门口的路上人群涌动,还能听到一阵阵叫喊声:“烧死这个妖怪。”
丁之瑶出门一看,就见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妇人被众人包围着瑟瑟发抖。
“烧死他!”
“对,否则咱们铜山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妇人哭喊着:“我孩子不是妖怪,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子俩吧。”
那妇人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丁之瑶有些心疼,她正要出去,林墨走上前来说道:“之瑶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了,免得沾到晦气。”
丁之瑶可不信什么晦气这一说,不过从林墨的话可以听说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之瑶问道。
据林墨讲,那女人叫刘庄氏,早些年嫁给了铜山县一个出了名的刘姓财主,可是嫁到财主家十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惹得刘财主很是不满。
今年开春,刘财主忽然暴毙,与此同时刘庄氏肚子大了起来。
百姓们都说是刘庄氏克死了自己的男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灾星。孩子产下来后没过多久身上便布满了红色的东西,看起来诡异至极。
孩子身上的异状更是让百姓们笃定他是个不祥之人,谁沾上都会倒大霉,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个妖物。
没过多久,刘财主家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刘庄氏娘俩便被赶了出来。可是灾星的称呼已经传遍了整个铜山县,这里的百姓都已经容不下他们娘俩了。
“真的这么邪?”
饶是丁之瑶再理性,听到这孩子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也难免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过,如果那孩子不是什么灾星,而是生病了呢?若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被烧死,她后半辈子恐怕都不会心安。
这样想着,丁之瑶走到妇人跟前,问道:“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妇人开口,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丫头,她怀里的小娃娃是个灾星,你可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对啊,小心沾上霉运,惹火烧身。”
丁之瑶眉毛一挑:“你们说他是灾星,是妖怪,就不怕烧死他之后他回来找你们报仇吗?”
众人闻声皆是一颤,这一点他们倒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