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年前,袁老爷夫妇突然暴毙,经查是中了一种名为裂肠花的毒,好巧不巧的是在老头子的身上就搜出了裂肠花。
老头子自然而然就被人当成了杀人凶手,按照这里的规矩,他本应要处以极刑。袁振海并不相信他是这种人,便放了他,只是将他驱逐出了袁府。
而就在去年,那个毒害袁老爷夫妇的真凶被抓住,老爷子自然也就洗脱了罪名。袁振海本想将老爷子请回府中,伺候他安享晚年,可是老爷子却还为被冤枉的事而觉得委屈,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袁府。
见师父不搭理他,袁振海讨了个没趣,转头看向丁之瑶二人。
虽说三里铺藏于山谷之中,但并不是与外界全无交流。
袁府的手下遍布周围的几个州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逃不过袁振海的耳目。
第一眼他就认出了李长歌,普天之下有如此气势的人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至于李长歌旁边的女子肯定就是丁之瑶了,两人前几日治好德阳州瘟疫又不接受朝廷嘉奖之事,附近几个州县可谓妇孺皆知,称得上是一段佳话了。
“请问两位今天到这里有何贵干?”
丁之瑶开门见山的回道:“我们受人之托寻找焚经荷,不知袁公子可曾见过。”
袁振海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一听焚经荷真的在袁振海手里,丁之瑶不由得有些激动。
“不知道袁公子可否愿意将焚经荷卖给我们?只要您开价,我们绝不还价。”
反正是替萧勉买的,花了多少银子都有他兜着,丁之瑶索性也大方了一回。
不过既然袁振海说那东西是传家宝,想来应该不会轻易出手的。
丁之瑶盘算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让他忍痛割爱,袁振海开口了:“两位不用打焚经荷的主意了,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若是被我给卖了,那我可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丁之瑶倒也能理解,并且这事儿急不得。
“既然袁公子不卖,那可否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袁振海吩咐下人去找焚经荷,不多时,下人却空着手回来了。
“主人,焚经荷不见了!”
“什么?”袁振海一跃而起:“这怎么可能?!”
焚经荷一向都放在袁府的储藏室当中,门口有专人把守着,外人根本不可能随意进入。
而把守储藏室的人都是袁振海精挑细选出来的亲信,绝对做不出监守自盗这种事的。
袁振海叫来储藏室的看守,厉声问道:“焚经荷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禀主人,属下不知。”
袁振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克制着怒火。
“这些日子都有谁进过储藏室?”
看守一副吞吞吐吐地样子,袁振海咬着牙冷冷地问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看守一个哆嗦,这才老实交代。就在三天前袁老二曾经进过储藏室,不过很快就出来了。毕竟是主人一奶同胞的亲兄弟,看守们也就没有在意。
“去把老二给我抓回来!”
袁振海一声令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袁老二就被带了回来。
“说,是不是你偷拿了祖上传下来的焚经荷?”
“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要那玩意有啥用。”袁老二嘴上这样说,可是眼睛却不自主的飘向别处。
他在撒谎!
袁振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脚踢在袁老二肥胖的屁股上,惹得后者连连哀嚎。
看得出来袁振海是真的气极了,挨不住踢打,袁老二这才老实交代,焚经荷确实是他拿走的,不过早就被他卖掉抵了赌债了。
袁家祖上就留下组训,在三里铺不允许有赌坊青楼之类的污秽之地。
袁振海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成器,禁不起诱惑,所以一直都禁止他走出山谷,可袁老二哪会乖乖听话,时常偷偷溜出去。
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可比沉闷的三里铺有意思多了。青楼酒肆,花船赌坊,每一样对于袁老二来说都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没过多久他身,上的银子就花了个精光,袁振海又不给他银子,所以他只能打着袁府的名号骗些银子。
可后来骗来的银子已经经不起他挥霍了,袁老二决定干一票大的。要说袁府内最值钱的东西,就属祖上传下来的焚经荷了。
他听一个药商说焚经荷世间罕见,卖个几万两银子不成问题,若是上了年份的,堪称价值连城。
偷出焚经荷的过程要比袁老二想象的顺利的多,守卫根本就没敢拦他。他找到那个药商将焚经荷卖了出去,足足换了十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一部分被他还了赌债,剩下的则都花在那些青楼女子身上了。
听完老二的话,袁振海忍不住又是一个巴掌:“混账东西,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竟然被你给十万两银子贱卖了。”
说是贱卖一点都不夸张,焚经荷的稀有程度虽不及独一无二的佛骨花,却也相差无几。
这一遭丁之瑶来的时候预期价格是三十万两,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袁振海现在杀了老二的心都有了,他揪着袁老二的衣领将他拖出了大门,径直走向袁府旁边的祠堂。
“向列祖列宗跪下!”
袁老二自知做错了事,战战兢兢的跪好。
“袁家列祖列宗,不孝子孙袁振海携弟弟给诸位赔罪了,这个混账东西把祖上传下来的焚经荷拿出去变卖,实在是大逆不道,望列祖列宗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