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他以来,一直是他在扰乱她的生活!昨天分明柔情脉脉,今天就冷得结冰。真tm奇葩一朵!
何以洲死死抓住珍珍的胳膊,一把扯到他书房,放下刚提回来的电脑,输入一大串密码,打开层层文件里的视频。
一幕幕都是犯罪证据和证人指控。
播放完,何以洲压着怒气。
珍珍一脸懵逼:给我看这些干嘛?
从政治敏感度来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是机密哪!
何以洲仍旧不语。
珍珍才恍然大悟:敢情他是怀疑我和罪犯有啥?
苍天啊,大地啊,我是真冤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说,为什么进A大!”A大的某领导和罪犯狼狈为奸,她会不会是中间环节?
早知道,广电出来的人,随随便便掐断网络自媒体和新媒体,为他们一手遮天都是分分钟的事。
再深一点的阴谋,何以洲都不敢再想。
他撇头不看珍珍。
杨珍珍不过一介平民罢了,纵使脑子再灵光,也万万脑补不出何以洲想的,她降档入学的性质有多恶劣。
一股汹涌的委屈感决堤而上:你不相信我?
话一说出,珍珍就冷笑一声。
是啊,她和何以洲只是不到半月的同学,普通同学,人家凭什么信你?
凭你家里有矿?呵呵,抱歉,你没有。
凭你爸是黄冈?呵呵,抱歉,人家不认你这女儿。
她实在找不出何以洲会相信她的理由。心底那股无助的屈辱感从左心室冲击到右心室,右心房,回到左心房!
“你到底想干嘛?”
“去A大的目的。”分明多次警告。就连昨晚都在明示:不要乱跑!还铤而走险!
但珍珍哪里知道?
“不说会怎么样?”
何以洲顿了顿,沉声道:“上法庭。”
珍珍心头猛地一惊,差点忘记呼吸,狠狠掐着自己的食指,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书房里沉默了许久,空气好似魔鬼一般勒着珍珍的脖子一般,让她缺氧头痛。
“太晚了,好好休息。”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让他头痛。
何以洲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边,感觉太阳穴突突。
他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偏偏就卷进了杨珍珍!
一边是法制正义,一边是……是什么?他自己也是说不出个猫腻。
想他何以洲,二十岁京都犯罪心理学和侦探学双学位博士,为了协助父亲的任务特批实习来s市。
钢铁雄心,如何这般妇人之仁了!
那个夜,那晶莹的泪,那凄凉而无助的一声“对不起”,反复浮现在脑海。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星期一,何以洲没有去上课。当然,像他那样空降的学籍,上课全看心情。
“咚咚咚!”
想了一夜,珍珍长呼一口气,终于打算坦白。
她不能卷入莫名其妙的政治战场,不然她会被炸得渣渣都不剩!
伴着“咔吱”一声,门,开了。
何以洲面色灰白,等着对方开口。
珍珍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可以给我一天吗?”
何以洲抬了抬眼皮,疑惑。
没等何以洲回答,就被珍珍拉着出了何家。
林嫂做好早饭都没人吃,眼巴巴看着两人出去也不敢多问什么。
出来得急,何以洲也没来得及取车。珍珍提前在网上定了车票回s市的w县。
何以洲座位挨着珍珍,一路上,珍珍没有说任何话,何以洲也像石头一般坐在车上。
约莫二十分钟,俩人就下了车。
珍珍娴熟地和下车站的摊贩阿姨叔叔打招呼,却没有往日的神采。没过几分钟,就招来一辆摩托车。
司机是个胡渣子粗犷大叔:“嘿嘿,珍珍,又回来看你外公啊?”
珍珍点头强颜欢笑。
何以洲欲言又止,不禁皱了皱眉。
景之行出去浪,经常也是摩托标配。所以何以洲对搭摩托也不陌生。只是珍珍和那些人的熟络,让他莫名感觉不舒服。
很快地,俩人到了珍珍外公家。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房,外面圈着块儿蔬菜棚子。
外公见珍珍是家常事,自从八月起就每个星期回来,所以也不过分欣喜,但还是带着慈祥的笑迎接,眼里却没有多少精神。
珍珍迎了何以洲进门,和外公打了招呼。
这屁股还没在板凳上坐热,竹林下的人家就急冲冲地跑来大喊:“李全正啊,七姐又发起疯来用锄头把人家鹅儿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