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到家里，沈儒没有在家，看起来不像是回来过，卧室整洁得让人难受。

“你愿意跟着妈妈去别的地方吗？”

黎月看着儿子询问他的意见，在她心中明白自己的儿子一向很有主见。

沈毅诚垂着眸子，一言不发，许久才点了点头。

黎月将他放在客厅里，匆忙跑上楼，下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行李箱，拉着沈毅诚就往屋外跑。

“儿子，你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妈妈，你别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稚嫩的声音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带给他力量。

他会再让那个男人再碰母亲一下，小拳头篡成一团，心里暗暗发誓。

最近的事情在他还不成熟的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黎月没有也没有解释，只是尽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猜到了母亲想做什么，他问都没有问，乖乖的跟在母亲身边。

黎月不敢耽搁，带着沈毅诚飞机火车都不敢坐，两人乘着一辆大巴，一路摇摇晃晃，不记得转过多少次车，开到一个小村庄里。

在哪里他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这个时候才认识到，原来别的孩子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和他不一样。

在黎月的引导下他开始明白，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母亲在那种环境下生活很痛苦。

其实黎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沈儒的坏话，将事情告诉他也只是最平淡的叙述，没有带上自己的情绪。

成人式的对话方式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理解起来不算容易，他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清楚，又或许到现在也还不清楚。

那个时候他只明白一件事，想和母亲在一起就必须要放弃以前的生活，也就意味着他会变成没有父亲的孩子，彻底离开那个他曾经很崇敬的男人。

“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时间，虽然没有了父亲，但是我的母亲却将她最大的爱都给予了我，我和母亲都以为我们会注这样快乐的活过下半辈子，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沈毅诚将凌洛的手拉倒他的胸口上，缓慢的跳动传到她的手心。

回握住另一只手，凌洛本想开口安慰几句。

“嘘，让我说完。”

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清晨，还保留着一些之前习惯的他，在母亲的注视下在小院子周围晨跑，一边还提醒要他小心别摔着。

有些累了，顶着满头大汗地凑到母亲面前，一扬头，黎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柔软的面巾温柔地拭去脸上的细汗。

和全天下的孩子一样，他享受着最无私的母爱，即使没有父爱，黎月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将这个空缺补全。

一辆加长豪车停在他们家小院子门口，管家从车里走下来，打开车门右翼，熟悉的皮鞋出现在他们面前。

黎月下意识将沈毅诚护在身后，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人。

沈儒在没有他们的日子里看起来过得不错，肚子上有些堆肥，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有油腻腻的，和他记忆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沾不上边。

也许那个时候的他太渴望父爱了，不由自主为沈儒套上一个完美的壳子，就像黎月为这个家粉饰太平。

沈儒走到他们面前，难受得掩面：“老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