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洛洛没事吧。”

林雄辉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赶到手术室门口，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半年多没有出过门的程萱妍。

“孩子怎么样？”

比起凌洛，程萱妍更担心的是凌洛肚子里的孩子。

出于林语的遗憾，她现在唯一的动力就是亲眼看着凌洛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出生。

沈毅诚尖锐地眼神打在程萱妍身上：“没事，凌洛只是被苏烟吓到了，只是沐雅璇没有那么好运，腹部被捅了一刀，生死未卜。”

程萱妍眼神闪躲，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林雄辉抓住重点：“苏烟，谁是苏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和一个孕妇下手。”

沈毅诚避重就轻道：“一个疯子而已。”

语毕，转身靠在墙壁上，没有再说话。

手术室外，很安静，静得只有时间走动和心跳的声音。

黎炘突然从那一头冲了出来，一把将程萱妍推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你害死了林语还不够，难道还想害死凌洛吗？”

林雄辉抓起黎炘的手：“哪里来的疯子，快放开我老婆。”

毕竟年事已高，他完全没有办法和黎炘抗衡，眼见程萱妍面色越来越红，呼吸渐渐陷入困难。

朝沈毅诚和管易豪喊道：“你们快来帮忙啊。”

这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稳如泰山，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黎炘，放手，这里是医院。”

沈毅诚还出口阻拦了，言外之意是，要是这里不是医院，他就不会插手。

黎炘松开程萱妍，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害死自己女儿的感觉怎么样。”

一字一句刀刀插入程萱妍心中，也砸在了林雄辉耳朵里。

“这是怎么会是，毅诚，你和他认识。”

扶起程萱妍：“老婆，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萱妍捂着脖子，脸上毫无血色，大口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紧紧抓着林雄辉的衣服。

完了，一切都完了。

隐瞒的真相再一次被撕开，程萱妍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她的家彻底毁了，不是别人，是被他亲手挥掉的。

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们倒是说话啊。”

林雄辉有些急了，以他对程萱妍这么多年的聊了，她这个样子，肯定真的是有事情瞒着他。

再加上程萱妍这段时间的怪异，林雄辉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糟糕。

林雄辉抓住黎炘：“你说！”

黎炘冷笑一声，眉眼间流露出讽刺之意：“还是让你她自己说吧，我倒是想看看她还能编出怎么样的故事。”

指着手术室的方向，对程萱妍道：“里面的两个人都是因为你才成了这样，林语死在你怀里，我想你应该挺愿意回忆回忆吧。”

沈毅诚被吵得脑仁疼，不耐烦道：“黎炘，别在这里吵我。”

黎炘没有再说什么，冷漠的眼神凝固在程萱妍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半点没有减少，大有一定要程萱妍今天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的意思。

再加上林雄辉疑惑的目光，程萱妍终于承受不住压力。

瘫倒在地上，捂脸泣声道：“是我害死了小语，是我害死了那些孩子。”

她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多重折磨，连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

“我一直没有放弃小语的治疗，为了这个研究也害了很多孩子，我还想用凌洛换小语的生路，小语承受不住心里压力，死在我的怀里。

她是在我怀里自杀的，我的小语对我失望了，我还不敢告诉你，我还说我的小语是病死的，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她的母亲，我不配。”

林雄辉的眼神越来越里面，程萱妍不敢再去触碰他。

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和林雄辉离得那么远过。

程萱妍抿去嘴边的泪水：“你们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我会为他们偿命的。”

林雄辉一把扯起程萱妍，动作不太温柔：“跟我走。”

一路上，林雄辉冷着脸，没有跟程萱妍说一句话。

回到家里，林雄辉将她甩在客厅，自己冲回房间，找出两个大箱子，不一会儿就将两个箱子都塞满了。

提着两个大箱子下来的时候，程萱妍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你要赶我走？”

见状，程萱妍心底更加难受，也难过，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祈求别人的原谅呢，这是她应该承受的处罚。

只是离开了这个家，她又能去哪里呢。

“我陪你一起走。”

许久才等到林雄辉这句话，程萱妍不明白他的意思。

“陪我？”

林雄辉语气平静：“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而且这也是我的失误。”

林雄辉想了很久，他没办法看着程萱妍出事。

如果一定要这样，他宁可带着程萱妍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必须陪着程萱妍一起面对。

程萱妍是陪着他大半辈子的人，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

“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个罪犯，我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这样的回答不仅没有让程萱妍开心，反而更加难受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控制不住泪水了。

“我没疯，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

程萱妍情绪崩溃，将两个箱子推倒在地，把手边能勾到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整个屋子凌乱不堪，像是刚刚遭受洗劫一样。

发泄了很久，程萱妍有些累了，瘫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沉重。

“疯够了我们就走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要面临的可是牢狱之灾，更有可能是死刑，带她跑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共犯，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还是你平静得没有一丝浮动的声音：“你是我老婆。”

“老公，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程萱妍扑倒在林雄辉怀里：“我想等凌洛和那个女孩子平安以后再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