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萱妍的优雅荡然全无：“我的小语怎么会是你们这些人能比的！”

她的女儿跟别人这么会一样，那是她一生的心血，她的小语每多活一天都是对她的证明。

一个白眼甩过去：“呵呵，算了我闭嘴吧。”

管易豪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这样的老女人辩驳，他连他家皇太后都伺候不了了，更别说这样的疯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事情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杀了我你敢吗？”

程萱妍嘲讽地看向沈毅诚，眼中散着阴毒：“你不敢，你们沈家人都是这样的，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想起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男人，程萱妍就觉得可笑，父子俩都一样，她就不信沈毅诚能拿她怎么办。

沈毅诚抓起程萱妍的胳膊，手上用了些力气：“说，你知道什么，我父亲做了什么？”

程萱妍用力甩开沈毅诚，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臂：“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

食指划了一圈，指向沈毅诚：“但是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沈毅诚沉着脸，再一次抓起程萱妍，一用力程萱妍双脚都没有支持力。

管易豪见状，担心沈毅诚一不小心把程萱妍给掐死了，赶忙将程萱妍拉到一边，又冲到沈毅诚身边。

“诚哥，你冷静点，这种时候不适合对她动手。”

沈毅诚要是下手了，这个老女人还能有活路吗，一巴掌下去，就能把她给拍扁在地上，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象。

管易豪突然意识到，是他目光太短浅了，程萱妍的事情居然还扯上沈家。

头秃，刚刚这么没有注意，林羽田，不就是黎阿姨的主治医生吗，这中间又牵扯了什么，太复杂了。

沈毅诚气愤地拍了几下手术台，右手一打，所有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杀你，这么会让你这么好过。”

冷静片刻后：“算了，我也不指望能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坐牢。”

听到这话，管易豪的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等一下，诚哥，这个女人害了这么多人你居然打算放过她？”

“这个老女人想害小嫂子还撞了璇璇！”

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沐雅璇，整天都活在煎熬和自责里，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疯了。

现在居然连报仇都做不到，这样他管小爷在道上怎么混啊，别说道上了，他连自己心里这一关都过不去，到时候怎么去和沐雅璇重新表明心迹啊。

沈毅诚没有理管易豪，继续对着程萱妍说话：“你还是凌洛的妍姨，也还是林家的夫人，你最好扮演好这个角色，不然我会让你连你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让程萱妍坐牢实在是太容易了，这对她来说也太轻松了，但对凌洛太说太过残忍，他不忍心让凌洛对家庭美好的幻想完全破碎。

而且要是让程萱妍到了监狱里，他就更没有办法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程萱妍眼睛一红，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你凭什么？”

她不知道沈毅诚到底想做什么，她畏惧死亡，畏惧失去自由，但更加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试试看我是凭什么。”

冰冷的语气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态度，锐利的眼神如刀片般刀刀割到程萱妍的肉上，凌迟的恐惧架在脖子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出门了，老实在家吃斋念佛，没事抄经书，为那些被你害死的生命赎罪。”

他想这对程萱妍来说比直接杀了她残忍多了。活着却没有自由，盘算了一辈子的东西，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程萱妍始终有很多东西都不愿意承认，他也不逼她，没关系，有的是时间，只要没有人威胁凌洛的安全，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围观的管易豪差点没有给他拍手叫好，妙啊，这不就是换个地方终身监禁吗，想想天天吃素还要看什么佛家经典的生活就可怕，反正这样的日子他过不了几天就得疯掉。

“沈毅诚，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么就直接杀了我啊，这样算什么，想要困死我，要我赎罪，凭什么，我没有罪！”

在程萱妍的心里，她始终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为了她的家庭，谎说得太久了，连自己好像都已经被蒙骗。

“我可以给你选择在家被囚禁一辈子还是在牢里被囚禁一辈子。”

沈毅诚拿起一把手术刀，在指尖把玩一圈，锋利的刀刃将空气划出一道裂痕，程萱妍眼前划过，稍一用力就能戳入她的眼球。

眼前一阵白光，程萱妍开始意识到沈毅诚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更是有能力让她做这样的决定。

沈毅诚能查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他比沈家其他人能力要强，也超过了她的控制范围，是她失败了，真的失败了。

抄起手边的玻璃碎片，朝沈毅诚冲过去，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去，沈毅诚眸色一暗，一脚踹在程萱妍的小腿上。

程萱妍受力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又一次深深插入她的掌心，顷刻间变得血肉模糊，忍不住嚎叫起来，捧着手往后退了几步，恐惧地看着沈毅诚。

沈毅诚一摊手：“我并不是很想打女人，更何况是老女人。”

这并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在生命面前原则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是这女人实在不值得他出手，手脏了还要浪费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带着不紧不慢的时间倒计时，压力越来越大。

白色的灯光就在她的头顶上，光线刺眼而疼痛，程萱妍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哽咽：“好，我可以帮你把戏演下去，但在此之前，我要再见小语一面。”

程萱妍明白，她能保命除了因为凌洛，还有她知道一些事情，她绝不会轻易将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