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侯神色慌张,纵然是心中知晓自己的女儿委屈,可在吏部尚书信誓旦旦的情况下,他也不免怀疑起自己的女儿来。
到底,他那个女儿在贫家生存惯了,小时候失去了母亲,没有人教,绣坊的手艺是学会了一些,可那也是在她手巧的情况下,而她的手巧,却是靠着小偷小摸得来的。
偷摸习惯了,谎话自然是一大堆。
温阳侯是知道的,所以,他开始怀疑。
他这么一怀疑,一迟疑,整个朝堂上的气氛,便自然而然的变了。
“既如此,那便吏部尚书查了之后,再交由三刑司处理吧,温阳侯,朕如此做,你可满意?”
温阳侯的身子早就瘫在地上,昨日为自己的儿子求情,丽妃不管,如今让人帮自己的女儿,皇上直接下令,连三刑司都出来了。
他这才疑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
他陡然想到了在后宫里面的丽妃,以及丽妃昨日里面说过的话,身子猛然一凉,立马脱出旁边侍卫的拉扯,再一次跪地,道:“皇上,不是,不是皇上,这一定是丽妃,是丽妃她……”
“她如何?”百里步眉角一皱,脸上顿时显现出阴郁之色,显然是对有人评判丽妃不满。
然,温阳侯始终还是惦念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连真正对他有利,还是有害已经分不清了,当即把昨夜丽妃咒骂他这个父亲的话给说了一遍,自然,他遮去了一些丑事的内容,可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让整个朝堂上的人都不觉缩了缩身子。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百里步也着实为这位侯爷的智商着急,不知道凭借着他本身的智商,究竟要等几辈子才能坐到侯爷的位置。
然,他出身豪门,世代的世家权贵,又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丽妃,让他们家族瞬间登上了顶峰。
若是旁的人,自然是拼命赚功,来寻求更高的职位或皇上的恩宠,再不济,也要安分守己,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才能保自己的家族万年流长。
这一位,却是……
怎么找死怎么来。
百里步一直听他讲话讲完,直接怒了,操起总管太监手上的拂尘和奏折,全部摔在地上,呵斥道:“丽妃贵为朕的爱妃,不日将是贵妃之位,你不过是一侯爷,无功无名,也敢与她脸色,纵是父母,也当知她是朕的妻。”
说罢,抽身而离。
他甩袖离开,丢给众臣一个气急败坏的影。
众位大臣脸色五彩缤纷,看向温阳侯,都充满了同情。
吏部尚书原还想着要怎么样将温阳侯也拉下马,如今一见皇上这话出来,那不是直接给了他梯子,让他扒着给这位温阳侯定罪。
“温阳侯,请吧。”
“请什么?”温阳侯不明白。
但吏部尚书却并不管他,直接吩咐人将他带出了宫殿,说:“欺君罔上,造反谋逆,你说,请什么?”
“什么?”前一句,温阳侯还听得懂,后面一句,打死温阳侯,温阳侯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