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战心惊，想要杀死这个人的感觉很强烈，但又被另外一种感觉所代替。

“我知晓你的心思，也知晓，你在一定的时候，会杀掉所有你认为是绊脚石的人，包括我。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你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百里步转头，定定的看向素华，一字一顿的说，“这，便是你。”

素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百里步笑了起来，眉角弯弯，唇角微敛。

素华感到从未见过百里步如此放松的姿态，可她也从未体验过如此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是被人一眼看透看穿，衣服剥下，仅剩下赤囖的心脏，被摊在这个人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将自己阴暗的内心，全部展开。

“你……”最终，素华只能说了这么一个字。

百里步却依旧看着她，虽然是再不说一句话了，却也让素华再也不愿意看见他眼眸的神色。

冰冷，戏谑，了然，天真，像看着一个傻子，又像看到一个极为悲哀的自己。

“我……”素华道，虽说心中震撼无比，她却依旧强烈的矫正自己，说，“其实，你说的并不正确。”

素华顿了一下，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这才又道，“正像你说的，每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一定的理由，你有你的理由，你的目的，而我，也有我的。”

“成为帝王？”百里步问。

素华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笑了，说：“如果我想成为，你会帮我吗？”

百里步抬头，首次正视看着素华：“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不是素华，可你假扮素华进宫，成为我的妃子那一刻，你的计划就在实施，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到了一定的时候，你真的会杀了我，可是，你如果想要杀我，在之前我中毒的时候，为什么会犹豫了，那个时候，是你最好的机会，我相信，就算是当时我死了，你也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并且，比现在的局势更加的清晰和简单也说不一定，那么……”

素华一怔，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谁说我当时不想杀你来着。”

她道，似极为真诚的模样。

“你如果想杀我，就不会每当入夜的时候，前来为我度真气逼毒。”

这……

素华身子有些不自然，她将视线转向另外一个角落，不再看百里步，百里步却道：“你这人很是矛盾，想杀人，下不去手，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帝王？”

素华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百里步的身上，犹豫了良久，才说：“仅局限于你。”

百里步也微微的动了一下眉角，没有想到素华会忽然这样说。

素华见他发怔也不觉好玩，道：“你说了你的想法，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彼此之间更多的了解，我相信会更有利于日后的合作，你说呢？”

素华不待百里步回答，说：“刚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确实是想杀你，但渐渐的，我觉得，你这个人，必然有生存下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