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婕妤笑笑，并不接她的话，反说：“皇上近日终日歇在正寝宫，若无猜错的话，林嫔此刻也会被带入到正寝宫中。”

程苑听闻，脸色自然变了变。

程婕妤又笑了一下，小声附在程苑的耳边说：“若姐姐不介意的话，妹妹我或有能力，为姐姐引个路什么的。”

这句话，诱惑力太大。

程苑纵是知晓，这是程婕妤的一个阴谋陷阱，她也咬咬牙，粉身碎骨的也要跳下去。

程婕妤见着她的模样，便不再逗弄她，反而引着她回了自己的宫中，将程苑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即安排着一个宫女，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方。

程苑抬头，看着这座恢弘的宫殿，忐忑，紧张。

但心中无尽的渴望，还是令她踏足向前，走进了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正寝宫殿。

百里步正和素华下棋。

这几日因了一些原因，两人从未见过面，如今借着林嫔的生日，两人终究探查到了太后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再躲避着。

一面手谈，一面观察对方这几日里来的变化。

“你瘦了些。”百里步忽然道。

眉目温和，语气含暖。

素华一愕，抬头，注视百里步的每一丝脸容上的细腻，道：“你也是。”

这平平常常的两句话，已经打开了两个人经久不见的漠然。

两人手指都如玉般白，不过是百里步的手指更为细长，加之病体刚愈，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白。

素华则玉手芊芊，十指分明，指甲更是修剪整齐，并不像一些其他的女子一般，留着精致的豆蔻。

“这些日子，着实委屈你了。”百里步细细的看了那双手几眼，终道。

素华也低头瞅了一下百里步的手一眼，摇头，实难想象，百里步竟然会说出这般的话来，道：“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交易，也是你我共同进退的必然经过，无需言说的。”

百里步这才安心了一些，说：“纵如此，我还是有些亏欠了你，若非我中这毒。”

“这并非你所愿意的。”素华道，终直起身子来，面向百里步，目不转睛的盯住他的眼，道，“且不说这些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只是，太后这一招，也果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你要怎么办？”

百里步也一惊，抬起头来，见素华目光灼灼，似真的因为自己为了这些事情，真的会随了太后的愿，所以才会和自己提及这些事情，需要自己给出一个答案的执拗。

百里步心中一愕，不知出于什么心境，竟有些无法面对这个人，似，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某种情绪，而在接受他人的时候，对面前的素华，产生了某种愧疚心理。

百里步眉头皱了一刻：“这，朕还未想好。”

“莫不是你真的，想要她们了？”素华揶揄笑道。

百里步摇头，将手中的棋子转了好几转，道：“儿女之情，后宫之事，本便是我不太擅长的，且，这些纠纠缠缠的事情，我也不便去做，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