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的花纹古老而神秘,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好看,匕首柄上是一颗火红色的钻石,闪着异样灿烂的鎏金光芒。
“女儿散,呵。”
能够被救赎的毒药,和王兄还有南沼国的千万条人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她转过身背朝着床榻,缓慢轻佻的褪去一半肩上的衣衫。
床榻上的男人紧皱眉,挣扎睁开双眼,全身因中毒太深而无法动弹,看着那一身火红衣裙,炙热的像是火焰一般的少女,轻褪半衫,随即右手反握住那把古铜色的弯刀匕首,缓缓地扎向自己的心脏。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手不觉攥紧了被褥。少女疼痛的声音像是都被咬牙紧紧的禁锢在喉咙间,可那流出来的血液声却一滴一滴的流淌在左手端起的碗中,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他的意识越来越沉重,眼睛微微眯起,最后只记得少女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身影,鼻尖飘过的少女身上淡淡的花香,还有唇齿间,喉咙里血腥的血液味道。
他想,若这是一场梦,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旖旎心疼的梦了。
百里步缓缓睁开了双眼,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阳光洒的有些刺眼。他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抬起右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随即掀开被子,左手撑着床缓慢的坐起来。
大概是余毒未清,全身有些酸软无力,百里步轻轻的推开房门,一阵花香伴着初秋的冷风扑面而来,门外是一个小院子,一颗巨大的海棠树立在院子的中央,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着。火红色衣裙的少女静静地趴在树边的石桌上,撒落在肩头的黑色碎发随风轻轻扬起,就像是一幅画一般。
百里步慢慢的靠过去,纤细修长的手指将少女散乱的碎发搁置在耳后,本就自带风情的一双桃花眼中带着绵延不尽的温柔。
夙绫在听到门开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这几日为了给百里步解毒耗费了心头血,又要照顾他,以至于太过劳累,如今这人醒了,她倒是疲于应付,干脆装作睡着了,趴着心里想着看看这人想做什么。
“姑娘。”
百里步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弯钩,不再说话。
夙绫听到他说的话,知道他已经看出来她是装睡的了,也不再继续装下去了。伸手撇开百里步的手,站起来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着灵动。
白皙的脸蛋,一双有神的丹凤眼像是会说话一样紧紧的盯着人看,唇红齿白,绝色无双。
百里步一阵心悸,不是没有见过倾国倾城的美人,却是当真被这红衣灼灼的少女迷了眼。
“这是西岳山深处的一处山庄,我只是碰巧在山下救起了你,若不是家师知晓一些医术,你女儿散的毒谁都救不了。”
百里步稍稍一顿,微微点头。
“在下百里步,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虽说你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但内伤还没好全,你若怜惜你的身子,至少三个月,就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吧。对了,你的药好像好了,我去看看。”
夙绫说完没有再多看一眼,便转身要离去。
“不知姑娘芳名?”
百里步一边开口问道,一边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拦住她,却只是抓到一片转瞬即逝的衣角。
夙绫背对着百里步,眼中闪过一道光,带着一丝笑意。裙摆的金色铃铛随着步伐摇晃的清脆响。
“夙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