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让她愁肠百结,想着怎样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能劝他放下情爱开雾睹天高歌猛进…思绪未完便见西侧门间又闪出一个人影,身姿轻盈带有几分俏皮。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木府嫡亲的三小姐,木青苓。
她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着沈相言继续说道:“多谢二姑娘愿代苓妹妹入宫,大恩大德,相言没齿难忘。”
“咳。”
骡车一个颠簸她差点将老血都咳了出来。
“姑娘总算是醒了,从苏州到京都,姑娘好大的睡性,竟睡了一路。”
她不打帘光听声音便知道又是流苏在碎碎念念。她换个姿势,依靠坐箱软垫上,明明是极其舒服的姿势却还是觉得难受极了,索性便坐了起来。从苏州到京都,颠簸了半月余,再舒服的姿势也救不了她被颠簸散了架的身子。果然,不适应就是不适应,勉强只会使自己受苦。
“姑娘若是醒了,便吃些东西,打起精神,一会儿便要入宫闱,可容不得半点的失误马虎,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她摸索着将捧盘抱起,扶华这丫头进了京都之后倒是越发的老成持重,不禁令她有几分刮目相看。捧盒里备着的都是她爱吃的糕点,也算这两个丫头还有些许良心,没在吃的上面为难于她。
她捏起一块芙蓉糕,其长相与沙琪玛相似,吃起来却比沙琪玛要香甜味美,酥软爽口。
也怨不得原主为何如此的喜爱它,以至于误食了带着老鼠药的芙蓉糕。
不过经沈相言那么一遭,她倒觉得原主消香玉碎的原因可能不仅是因为贪吃,亦或是无意之中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竟喜欢上三妹妹,本就因为身份而自卑的姑娘一时间悱恻缠绵难诉衷肠便而寻了短见,传递给她的记忆里与沈相言之间的温情暖语想来也是自己的想象,唉,白白让她搜肠刮肚了一回。
话开两处,斯人已逝,阴差阳错她来了,那便就要好好活着,为她亦是为自己。她吮着拇指,指尖上还残留着芙蓉糕的余味。一想到父母她心头闷闷便打着帘子透透气,却见街市上家家户户都扯下白绸挂上了红绸,张灯结彩的样子与数月前全国缟素大相径庭。
“姑娘怎么把帘子打起来了,快放下。”扶华动作比说话快,还没说完便就将帘子敛好,“姑娘如今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姑娘如今是要进宫选秀的秀女,样貌怎么可以随便露在人眼前,若是被内官知道,定会说我们木家没有好规矩。姑娘一个人丢脸不怕,可别连累老爷和主母。”
“姑娘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何曾考虑过老爷和主母的感受。”流苏附和着,“哪次主母和老爷吵架不是因为姑娘的。”
听着两丫头的奚落,她觉得捧盒里的糕点瞬间都不香了。
“牛惊了!”
骡车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中的捧盒就飞了出去,自己也从坐箱上摔了下来,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握住车壁左侧的扶手,耳边全都是流苏扶华着急的声音,无非是让马夫将骡车稳好之类的话。
骡车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她勉强拽紧扶手却也免不了被颠的五迷三道晕头转向,终于听得骡子一声嘶叫,骡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