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甫微皱眉心思一沉。
盛瑾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握拳咳嗽几声脸色板正起来,“朕只是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甫微跟在盛瑾的身后,见着盛瑾坐下便走近上前,“臣想知道那个宫女对陛下而言意味着什么?”
盛瑾不悦,“难道朕要事事都跟你说?甫微,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甫微低眉跪下,“臣知错。”
盛瑾瞧着甫微,不卑不亢的姿态让他觉得十分的疏远。是的,他们都应该记住彼此现在的身份,他们早就不是那两个爬树下河的小孩了,现在的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盛瑾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一百零八颗,在他的手上已经不知道转动了多少圈。
“你不必扰心,朕答应你,大事没有完成之前绝不会因为旁事而乱了心神废了心血。”
甫微微微松气,俯身磕下一个重重的响头,“臣必当万死以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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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坐在梅树下,任由着阳光洒在身上。新春的阳光还没有褪了冬的衣裳,不是金灿灿的黄而是亮堂堂的白,这样的光与其说是阳光倒不如说是白光,没有温度却也难得。
宫院里处处挂上了灯笼,人人脸上挂满了笑意。灿灿低着头掰着手指才意识到原来今日已经十五了,脑海里却一直以为年还没有走远。
“你听说了吗,白薇和那个侍卫是被活活打死的。”
“听说了,片刻间就断了气,下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今儿节日别说这个,晦气。”
两个宫人拎着灯笼走进秀坊,灿灿想起之前确实看到过白薇绣过男人款式的香囊,可是是那么的光明正大一点都没有鬼祟心虚,如果真的是绣给与她私通的侍卫又怎么会这么坦荡?
“灿灿。”
女声打断灿灿的猜想,灿灿望去原是沈良珺朝着她这边走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个八角宫灯,八个角上都挂着黄色的穗子,随着沈良珺动作的摆幅而晃动着。
“灿灿,难得今晚不用做工,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
灿灿没留神沈良珺的话倒是被灯笼上的画吸引了目光,湖山春晓图,山水紧密,树木蔼蔼,云烟萦绕,气势磅礴,这样的画她见过大尺寸的可是却没有见过这么小尺寸的,尺寸虽小,一笔一画勾勒的十分的完美,令人叹服。
“这画…”灿灿一张口嗓子就疼的厉害,每日里吃的药好像根本就不起作用,该疼还疼,该沙哑还是沙哑。
“这画是崔尚功拿来的,是专门给你的。”灿灿还没反应过来沈良珺已经将灯笼塞到她的手上,“崔尚功说你在年里遇到这种事情不吉利不是一个好彩头,所以她特意请了宫中画师为你画了这一幅湖山春晓图,希望能为你讨一个好彩头。”
“好彩头?”灿灿望着灯笼只觉得沉沉的压在她心里头喘不过气,经历过这一次生死之后她才真正地感受到宫廷里的手段是多么的厉害,片刻功夫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可以没了,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会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这里真是太可怕了。
“灿灿?”沈良珺瞧着灿灿又走了神轻轻叹息,自从灿灿醒过来之后就越喜欢坐在这里发愣,有时候可以坐在这里一整天不动也不说话,找了太医来也只会说需要好生休养静心养病这些话。